心中委实不满王兰生不信任的口气,暗骂:“什么东西,我们跟皇甫先生相识十多年,还要你这个新来的命令我?”
卫殊离道:“二弟,我听皇甫先生过,山上那位连寨主年纪虽轻,却很有本领,怎么人家摸到他们门前,还是一无所知?”
王兰生冷道:“我也很怀疑。”
楚、熊都面色不豫,熊掌鱼怒道:“二位是取笑我们无能?”
卫殊离摇摇手,道:“别误会,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关连重大,皇甫先生还特地请我们兄弟来助阵,自然是只许胜不许败,你是不是?”
楚不休道:“请你把意思点明吧!”
卫殊离道:“今……”
突然不下去,因为王兰生以眼色制止他,然后瞄向灶边的老李,但见老李靠在灶边,眼睛望看他们,一脸茫然。
王兰生道:“老丈,再送一壶茶过来。”
老李漫应一声,以开水冲了一壶茶送过来,脚步缓慢,好比老牛在拖车,十分艰辛的样子。
王兰生提起茶壶为左手边的楚不休斟一杯茶,楚不休正要道谢,忽见茶壶嘴一斜,一注冒烟的水线陡然射向老李的脚,老李不知有异,给热茶淋上,跳了起来,这一跳,跳出五步远,众人都一怔,一个行动迟缓的老头居然如此灵活。
王兰生起身冷笑道:“好啊,可露出狐狸尾巴来啦!”
老李的女儿囡囡已奔到父亲身旁,问道:“爹,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长得普通,眼睛却十分明亮,瞪向王兰生。
老李面有不忿之色道:“这位爷连倒茶也不会,真是!”
王兰生冷笑道:“老头子,不用再装了,你明明身负武功,却故意装作行动不便,不知什么道理?”
囡囡道:“我爹确实有武功,连我都学过几年拳脚,要在九迷山下讨生活,没有一点防卫本领成么?”
王兰生原以为他们会矢口否认,早已打算要以武力逼他们现形,没想到这年轻姑娘一口承认,不由得一怔。
囡囡又道:“爹近年来脚患风湿,行动不便,这位爷就只为了瞧不惯家父动作缓慢,故意以热水烫他,请问这是什么道理?”
王兰生在她咄咄逼问之下,居然口拙。
老李道:“囡囡,算了,这位爷也不是故意的。”
囡囡道:“爹,你看他精神饱满,分明是习武之人,那会不心溢出茶水,定然闲着无聊,故意拿穷人消遣。”
卫殊离起身笑道:“老丈、姑娘,舍弟鲁莽,在下代他陪罪。”
着拱手一揖。
囡囡道:“大丈夫敢做敢当,要人代替陪罪,真是可笑!”
老李看了女儿一眼,不什么,显然平常听惯了女儿的话。
王兰生此人冷傲,却服有主见的人,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很有骨气,我十分欣赏。”
向老李拱手道:“老丈,是我不对,你别见怪。”
老李受宠若惊,忙道:“不敢,不敢。”
囡囡扶了老李回灶边道:“爹,我来看看你的脚。”
那王兰生赞叹的看了囡囡一会,向兄长低声道:“可惜她身世不好,不然我倒很喜欢她的性情,她很有勇气。”
他今年廿七岁,卫殊离廿九岁,都尚未成家。
卫殊离听了他的话,只是一笑。
楚不休凑趣道:“她容貌也配不上你。”
王兰生道:“得也是,但是性情比容貌重要。”
四人回同座默默吃饭,都有默契似的不再什么?
吃完付帐,王兰生特地多给了好些费,老李笑着道谢,囡囡自去收拾他们的残食,显然对他们毫不关心。
出得店外,来到车前,卫殊离忍不住道:“二弟,方才你真做得鲁莽,那对父女平常得紧。”
王兰生道:“那老头行动迟缓,却落地无声,我才试他一试。”
卫殊离道:“且不去管他,也许他是个落魄江湖人。”
向楚、熊二壤:“二位可探得山上多了那些扎手人物?”
熊掌鱼道:“连寨主的师娘听在山上享福。”
卫殊离道:“是谁?”
熊掌鱼道:“你们打关外来的,或许没听过,连寨主的师娘叫朱世娇,生一张大嘴巴,所以外号便疆大茶壶。”
卫殊离微微一笑,道:“那他师父呢?”
熊掌鱼道:“在扬州卖鸭蛋。”
王兰芳奇道:“他怎么让师父去卖鸭蛋?”
楚不休解释道:“熊大哥的意思是他师父死了。”
卫殊离点点头,王兰生道:“别这些土话,我们听不懂。”
熊掌鱼冷道:“可以学。”
王兰生冷笑道:“没的辱没身份。”
楚不休忙打圆场道:“这里不方便,咱们找处地方,再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