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平上前一步,道:“魁首,马泰和棒头回来了。”
楚不休眼睛一亮,笑道:“一个月了么?他们回来可真快。”
边边迈开大步,话完,人也到了门外,急急走回”黑云楼”,大叫:“珠儿,珠儿!”
在他的大书房找不到人,心想她定然累了,便走上楼,轻轻推开卧房,脚步也放轻了,掀开珠帘,进入内室,床上却是空的。
楚不休摸摸床,冷的,不像有人睡过,不由暗皱眉,但也不失望,在书房、珠儿的游乐室都见不到珠儿踪影,楚不休才感到奇怪,正好一个丫头上楼来,便问道:“夫人呢?她回来多久了?”
那丫头茫然道:“夫人还没有回来呀!”
楚不休心中暗道:“马泰和棒头回来,珠儿会不回来?”
心想珠儿必是贪玩才如此,不禁怒上心头。下楼便见战平在梯旁引领以待,冷道:“什么事?”
战平道:“马泰受了内伤,夫人突遭横祸,棒头等着向魁首禀明。”
他话简洁,几句话就明白了。
楚不休神色一变,道:“我去看看。”
身形一闪,就不见了人影,战平一呆,连忙跟上去。
马泰自服了”玉露丸”后,有时也会清醒过来一下,这次睁开眼睛,看到楚不休温和的面孔,激动的想起身:“魁首,我……我……”
楚不休道:“你躺着别动。”
马泰有气无力道:“属下该死,没有尽到保护夫人之责,夫人她……。”
“我知道。”
楚不休道:“棒头都告诉我了。”
马泰不知所措的看着楚不休。
楚不休道:“谁擅你这样,你知道么?”
马泰道:“有一个神色很阴沉的年轻人伸指头在我肚子上点一点,他人一走,我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是直肠子人,却不傻,想想前因后果,就知道自己受的伤是谁下的手。
楚不休道:“知道他姓名么?”
马泰道:“不知道。跟他在一起还有个容貌相似的年轻人,大概是兄弟吧!”
楚不休点点头,不什么。
马泰也知这样太笼统了,过了一会,又道:“起因都是那个车夫来撞我的车子,双方才吵起来,那个丑八怪,丑人多作怪,就是他是祸首。”
楚不休道:“叫什么名字?什么特征?”
马泰道:“面皮凹凹洞洞,丑得可以,尤其一嘴暴牙,看得叫人作恶,我听他们疆饭一两,下来拉车,大概就是叫那个丑八怪。”
楚不休道:“我明白得差不多了,你休息吧!”
马泰道:“魁首,快救夫人,那两个臭婆娘不是好东西,真正可恶透顶,我恨不得剥她们的皮……”喘了起来。
楚不休示意他不要再话,交待棒头好好侍候,走了出去,战平跟在后头,走了长长一段路,才听得楚不休道:“沈道沈、季银雪、季珪莺,这三人武功都不弱,不会默默无名,战平,你跑一趟吧!”
战平道:“是。”
还不明白要怎么做。
楚不休向他点个头,战平上前二步,楚不休低声了一段话,战平连连点头,道:“我立刻动身。”
楚不休颔首道:“你去吧,多带银子好办事,过两我会走一趟,在此之前,你必须把对方来历都摸清楚。”
战平道:“是。”
抱拳而退。
楚不休慢慢跺回住处,走进卧房,拿起珠儿用的一柄象牙梳子,喃喃道:“已经十八了,希望不会太迟才好。”
拈起发梳上的一根头发,眼神一冷,道:“珠儿毫发无损最好,要是有个不是,他们只有以命相抵。”
康啷一声。端茶土来的丫头突闻楚不休残酷的声音,心一颤,手一抖,手中的茶杯整个儿摔在地下,碎成片片。
楚不休冷冷看了她一眼,出门而去。
九迷山下有几座茶棚,方便行人休憩之用,其中一座茶棚最接近入九迷山的通道,由一对父女经营着。
人人都怕九迷山里”黑风寨”的人,他们父女却敢在此讨营生,因此有江湖人怀疑这茶棚是”黑风寨”的一个哨口。
卖茶的老头子老李慢吞吞的冲好一壶茶,行走缓慢的将茶送到里面那桌男女面前,沙哑的声音道:“慢用。”
那对男女年纪都很轻,男的不过二十岁左右,女的看来才十七八岁,不脱生涩,神情不定,实不知是干什么的。
老李世故的眼睛在他们瞟几眼,后退二步,转身就要走。那男的突然叫住他道:“老伯,有没有别样吃食,我们一没吃了。”
老李”哦”了一声,向灶边喊:“囡囡,客人要吃饭。”
着剧烈咳嗽起来,呸的一声,吐了一口脓痰在地下。
少女嫌恶的别过脸去,那男的拍拍她手,像是要她别在意,又对老李道:“老伯,请问你知道不知道要去黑风寨怎么走?”
老李怪异的盯着他看,道:“你今年几岁?”
那男的道:“正二十,有什么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