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志远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到了阳州府的遗越郡境内,又用了十天时间到了其首府之地海榕县。
本来他还想问姮娥,他这么在路上花费三个多月的时间,就算到了地方,也肯定赶不上。奈何他姐姐走的急,也没有什么解释,他就只能听话的上路。
等到他按图索骥到了地方之后,他才知道为何她会不怕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乱葬岗子,而且是荒废已久的,一眼望过去乱草蓬蒿,就算他将地方翻一遍也得十几天。
没有办法,认命吧,谁让那是自己认的姐姐。
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在乱葬岗里翻找了起来,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放过,更不提什么裸露在外的棺椁了。可惜什么也没找到,姮娥给他的图也只是标出了这片地方,没有其他提示。
总不能那个纯狐氏后裔将牌位给埋到地下了吧,那要怎么找啊。而且这一段时间,海榕县的修行者明显增多,虽然人死了,可是东西一定还在,很多人知道消息后都跑来了。
能不能找到,就看谁的运气好。
大家对于拼运气这种事,总是愿意尝试的,毕竟谁也不比谁特殊。城里城外甚是热闹,偶然还有人过来这个废弃的乱葬岗,只是大家都是一无所获。
太阳西斜,怀志远拎着才打的野兔回去了。他并没有住在城里,而是在城外的一个村子里借宿。
“佟奶奶,你怎么在门口站着,也不回屋啊?”
怀志远回到自己借宿的人家,发现家里的老人正在门口张望。
“哦,致远回来了。这不是佟安那个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野了,天黑了也不见回来。”佟奶奶又喊了几声,也没有见到人回来,“这小子,不管他了。”
怀志远伸手扶了一下老人家,“都长成大小伙子了,您就不用老操心他。看,今天咱们开开荤。”亮了一下手里的野兔。
佟奶奶叹了口气,“你在老婆子这里住,又是给钱,又是弄东西的,老婆子怎么受得起啊。”
“看您说的,衣食住行花钱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佟安这小家伙,我看也不错,他正长个子呢,不能耽搁了。”
佟奶奶转头看了他一眼,“是啊,我就剩这么个孙子了……不能耽搁了。”
虽然天色已经晚了,夜幕拉下,怀志远还是看清楚了那一眼,有不舍、有感慨、有重压、也有怀念,很复杂的一个眼神。他看出了那一眼有很多的情绪,终究还是不知道佟奶奶的具体意思,只能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放下吧,佟安会没事的。待会奶奶你休息休息,我去做饭。”
“好,整天听你说的,也没有试过,今天你就掌厨,让老婆子尝尝。”
两人正说着活,院门外跑进来一个半大小子,十一二的样子。虎头虎脑甚是结实,几步跑了过来,一把抄起那只兔子,“啊,兔子!有好吃的了,怀叔你真好。”
佟奶奶笑骂道:“你这皮猴子,舍得回来了,赶紧去洗手,晚上你怀叔掌厨。”
佟安将兔子递还给了怀志远,“怀叔,你还是早点去做饭吧,我扶着奶奶,待会再洗手不迟。”
“你这小子,好,叔叔这就去做。”
晚饭后,怀志远回到的偏厢房,开始每晚的功课。
佟安推开一条门缝,探头探脑,“怀叔,你不忙吧?”
“进来吧,什么事情?”
佟安进来后,走到他跟前,扭扭捏捏的一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