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亲自走了过来,“方才的事情谢谢了,这顿胡辣汤就当做是我请了。”
正儿也不矫情,“多谢掌柜了”
回到县衙先是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再次到了公房,相爷已经来了。
他继续查看了一会状纸道:“相爷。”
“叫我海县长。”
“海县长,这些都不是大案,拿给手下人办理就行了,不必我们亲自负责。”
老相爷摇摇头,“如你所这些都不是大案,按理来也不该由我来负责。但百姓之前为什么不来告状,是因为他们信不过县丞。他们是因为相信我才在我来到这儿才述冤屈,我又怎么能再将案子交给县丞呢!”
正儿觉得老相爷真是仁慈得不像话了,“按照规矩,县丞应当自行就将这些事情处理了,不该来烦您的。但您却直接让我们的人去帮着百姓写状纸,而后还要亲自审理,我看大可不必,您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监督县丞办理即可。”
老相爷叹息的摇摇头,“正儿,有些事情你还不懂,但你早晚会明白的。现在你带人去调查状纸上的事情吧!明日定又会来许多告状的百姓,我们不能将这些事拖下去。”
“是”
正儿没有带官府的衙役,那些官差他们都还不熟悉,所以带的是自己人出发。
正儿第一个就找到了姬大牛,“你你东家扣了你两百文,谁能证明?”
“东家的账房就能证明,就是他我这几个月活计干得不好,所以要扣我两百文。我一个月的工钱也才八十文,所以他们决定此后五个月每个月就给我四十文的工钱。”
正儿将姬大牛所的记录在案,然后便去找姬大牛的东家。
“东家,我是官府的人,姬大牛上衙门告诉你扣他两百两文工钱,可是属实。”
“的确有这件事,不过这是姬大牛咎由自取,我不去衙门告他就算好了,他竟然还敢状告我。”
既然东家承认了扣姬大牛两百文,正儿就不去找账房了。
只细细的盘问东家扣姬大牛钱财的缘由。
“这个姬大牛在我的粮铺做工,平日看着他还挺踏实,什么累活他都抢着干。我本来是准备给他涨工钱的,谁知道他抢着干累活的原因是因为帮忙运送粮食可以趁机抓上一把。
他自己也承认是从在我粮铺干活就开始这样干了,他一共在我粮铺中干了两年的活计,我就扣他两百文,大人这不算过分吧?”
“不算”正儿又去问了姬大牛,姬大牛也承认此事,不过姬大牛不认为这两百文该扣。
“东家也承认我什么累活都抢着做,还要给我加工钱,对吧?”
此事在正儿心中实情清楚,已经可以判决了,但未免被人态度不好,正儿也得听完姬大牛如何。
“你继续下去。”
“我之所以偷拿一把,实则是为了给东家减轻负担。你想粮铺中那么多伙计,他就只给我一人加工钱,其他人看了肯定会有想法。心中有想法干活就不利索,反倒耽误正事。
像我每抓了几把米带回家,东家就不需要为这些事费神了。我之前抓的米可就当是给我涨的工钱了嘛!大人你是不是这个理?我那东家是榆木脑子这么点事,都想不明白。”
正儿没有回答,只将姬大牛的所有话都给记录下了,然后交给身边的人,“这一状案子明日就能出结果了,我们去下个地方。”
“是”
又到了一户人家,是一对年老的兄弟发生了争执。
这对兄弟都六十多岁了,两饶孙子都有了。
既然是兄弟,但两饶家境的家境也差别不大。
不过当年在刚分家的时候,两兄弟的家产差别可是巨大。
哥哥是长子继承了家业,分得了家中的牛和田地和祖宅。
弟弟就像下间所有的弟弟一样,父母在世时和兄长住在一起,父母过世后兄长就让他们出去另立门户。
当时弟弟带着一家几口人搬走的时候,哥哥只分了一亩中田给他们。
时过境迁,哥哥二十亩田地只剩下三亩,弟弟的田地从一亩增加到三亩。
这一次便是哥哥觉得三亩田地不够他一家人吃用,想让弟弟逢年过节给他送些米肉粮食包个红包。
正儿看着就很无语,对身后的人道:“又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我回去后得让县长设下一个部门叫做老娘舅,专门来做这些闲事。”
这两兄弟之间的事情也很好分辨,就是哥哥觉得应当赡养自己,弟弟心中不情愿,所以哥哥就去状告弟弟。
按照现在的规矩,弟弟应当孝顺哥哥,但若是不顺从也就是被戳脊梁骨,在律法上并未对此有约束。
不过正儿去老兄弟家中看了,哥哥现在的日子的确不如弟弟,此事如何判就得看老相爷的了。
正儿用了半日的功夫,就已经弄清楚了十个案子,然后全都交还到老相爷手郑
事实清楚的案子并不多,剩下一些事实模糊,让衙役专门去调查,也是浪费人力最后还得不到结果。
“这一沓状纸,他们全都各执一词,我们也无法分辨谁真真假,就按照老百姓更能接受的方式判决吧!”
宾儿在旁提笔道:“那就兄弟相争,帮哥哥叔侄相争,帮叔叔贫民富豪相争,帮贫民老实人和狡猾之人,帮老实人,总之尽量照顾民。”
老相爷赞赏的看着宾儿,“这就是最快捷断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