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依然是负责人先开会,然后下午各小组开会。音乐剧的筹划和排练渐渐上了轨道。
傍晚到吃饭的时间了,成鑫叫了外卖,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没想到刚一上班就忙成这样,今天上午开完会他都在导演办公室里窝着,一波一波的人来找他,导演办公室里现在挂着一个大白板,上面写着各组的进度时间流程,这个是成鑫按往年的流程表粗略制定的,但是里面有不少细节的事,需要各组负责人研究之后才知道能不能执行。比如大道具组今年跑了三个员工,有回老家结婚的,有改行的。所以大道具组要求放宽时间,但是这样就影响灯光组布置的开工时间和截止时间。于是两个组的组长就得找成鑫协调。说是协调,也少不了要吵一架。
成鑫发现原来自己臭着脸说一不二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多事儿。现在体谅了一个组的困难,马上其他负责人也来找他诉苦。他发现顾及他人感受这个活儿还真是不好干。但是他出了车祸之后,心境改变很大,确实看到了每个人的不易之处,让他再想以前那样吆三喝四的,他也有点儿硬不下心来,这么做也有点儿不由自主。
终于抽出空来吃饭,他发现高思思和他叫了同一家店的外卖,高思思也忙得脚打后脑勺了吗?他正这么想着,高思思举着盒饭来导演办公室找他。
“金华杯的报名手册你仔细看了吗?”高思思坐到他对面,放下盒饭,吧唧一声掰开一次性筷子。
“没看,这都报了多少年了,不是四月中旬才提交吗?”成鑫警惕地看着她,“规则又改了?”
说起来这几年科技突飞猛进,金华杯这几年也顺应时代增加了短信投票,微信投票等环节,但是戏剧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是不是好戏,票房和评委都知道。
“不是说规则,”高思思顿了一下,“我也是才发现,这个奖里面有儿童剧单元。”
“你是说,猫剧团?”成鑫试探地问,“可拉倒吧,他们都不是专业演员,也就是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演一演。”
“但是我搜索了一下,这个单项每年只有六个剧团报名,水平也很低。”高思思也有点儿犹豫地说。
“水平低意味着含金量不高,你该不会是想得金华杯想疯了吧?”成鑫看看自己的制作人,“今年这个《费加罗的婚礼》我们一定能拿奖的,动用了交响乐团就赢了一半多了。按往年统计数字,曾经与交响乐团合作过的只有七个剧团,今年还不一定都用。我们已经有很大的优势了,还有什么资源都应该往自己剧团上倾斜。”
“你也知道金华奖不看那个,看最终舞台效果。”
“嗯,所以我们要在这个剧上多花心血。”
高思思好像并没有被成鑫说服,但是也不再提了。她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成鑫心里知道她没有放弃,只是还没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