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皱眉看向她，到此刻他才切实觉得这事不像是凭空捏造，况且沈瑛……

“这两人你可识得？”他扫了一眼旁边的两名女子问道。

沈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垂眸回道：“帝京白堕酒坊的白姑娘。”

“哪位是白姑娘？”

沈瑛愣了愣，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宁帝又看了看白卿安她们，疑惑的说道：“这两位姑娘……不是姊妹吗？”

宁帝仔细端详着她的神情，但那一脸木然和不解倒是与从前并无两样，他挥了挥手说道：“去吧，有情况及时上奏。”

“谢陛下，微臣告退。”

“朕听说你去过北境还去过鲜卑？”宁帝看着沈瑛离开，随口问道。

“是，民女取鲜卑原材酿得大漠葡萄酒，途径北境仰慕沈将军已久曾去拜访，不过将军军令严苛，并未与民女多言。”

白卿安避重就轻的回答道，宁帝就算可以通过谢憬淮身边的人查到她的真实身份，但她在北境，在沈瑛的地盘发生过的事，只要沈瑛不想报，宁帝也就无处可查。

毕竟在沈瑛身边，还有一个让人无法探底的毕夫啊。

“大漠葡萄酒……是好酒。”宁帝看着远方，不知是在回味那酒中滋味还是在思虑酿酒人的小小心愿。

“你与淮儿有何约定？”

“啊？”白卿安悄悄替秦艽揉着膝盖，闻言一愣，约定？

“不然淮儿为何会跟着你从蜀中跑到南疆，而后不论到哪儿，都一路同行？”

“呃……”白卿安想了想说道：“四皇子殿下曾问民女要一个答案。”

“哦？”

“他问民女酿酒是为何？民女答因为世人皆爱酒。殿下又问，那酒中可有答案？”白卿安说到这便打住了，她依稀想起了那个坐在南楼窗边神色哀伤的少年。

“酒中可有答案？”宁帝不解的看着她，“他想要什么答案？”

“民女不知，民女至今只酿出了一梦。”白卿安回答道，可作为第一个尝到一梦的宁帝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梦，是让人可见自己真实的欲望，却绝不是答案。

宁帝笑了笑，看向白卿安的目光不由柔和了几分，“好，朕也想知道酒中是否能有答案，你回去吧，朕答应你，你酿出有答案的酒时，朕就替许家平反。”

白卿安呆愣愣的看着他，直到平公公频频使眼色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谢恩。

“陛下为何许如此承诺？”平公公看着因久跪难行而被特赐了软轿离宫的两个女子问道。

“朕老了，如今四海升平八方宁靖，就替这些孩子实现一点力所能及的小心愿吧。”

宁帝负手看着夜色沉沉的皇宫，眼中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