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霍追月忍不住开了口:“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我听说,你已经被分配了住处,为了一次性将旨意搬完,才继续住在这里,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林暮亭依旧不放下书卷,翻动着书页。
“听说你是被分到了栖梧宫,最偏远的住处。”
“那里有什么不好吗?”林暮亭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眼前的人,“那里安静,宽敞,很好,不劳你费心。”
这么久了,没有听得霍追月一句解释,林暮亭心里有些气愤,她为什么不在下午即刻搬去栖梧宫,为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挤在这漏着冷风的小屋子,只是因为她心底就想听霍追月欠下的解释,仅此而已。
“暮亭,我也是被蒙在鼓里,起初,母亲拿那几日外头出现盗贼,手段高明,专绑闺房女子,母亲让我不要出去,我便听了。可好几日,我让韵儿给你传信,却不得回应,我便起疑了,想去找你,母亲不同意。
后来,在争吵中,我得知了父亲母亲要送我进宫,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以绝食来抵抗,却无用,从未想过父亲母亲会狠心到这个程度。
那天,我求了厨娘好久,她才肯帮忙带我出去一个时辰,我去你家时,你闭门不见,我当时心便空了,失魂落魄回了家,到被父亲母亲送进宫,我想尽一切办法去见你,可是……却无法见到你。今日下午,我想同你解释,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怕你,不原谅我。”霍追月抿了唇低头,眼眶已经微红。
林暮亭舒了口气,被子下盖着的紧握着拳的手也松开来,手掌心都是汗。
真的是霍永瑞夫妇将霍追月困在霍府的,不是霍追月的意愿。
不是霍追月的意愿。
“你不解释,怎么知道我不会原谅你?”
霍追月闻言,猛地抬头:“你是说,你原谅我了?”
“这本就不是出自你的意愿,其实,我挺害怕你给出的解释,不是我想要的那样,我才那么疏远你。你害怕我不会原谅,我害怕你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真是多想弄人。”
两人相视噗嗤一笑,霍追月与林暮亭聊了良久,直到蜡烛烧了大半,韵儿在门外叩门唤霍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