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一百金太刺激,将士们蜂拥而出冲上去与他们厮杀,混战中沈佳文被告知后方有人狙击,两头同时开打,仓皇中被赵砚苏手下活捉,捆了扔在他帐中。
甘棠他们俯首贴墙听着外面动静,嘶吼声由高变低,渐渐平息。徐媚娘大着胆子伸头往外看,将士们正押着俘虏回城,她们赢了!开心的跳出去:“甘棠,是我们赢了,出来吧!”
神魂未定的甘棠扶着同样恍惚得彩云小步往外挪,徐媚娘催她们快些,甘棠道:“大少奶奶,我腿软着呢,走不动。”“怎得被吓成这样!”徐媚娘问,甘棠拍拍胸口道:“太吓人了,万一我们输,被他们发现,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们呢!”“别怕,有我呢,我会护你们周全,慢慢跟上我,先去找你师父和小公子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夜色深沉,除了被火把点亮的地方,天地之间如墨染漆黑一片,徐媚娘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京里怕是出大事了!
帐中,赵砚苏一脚踹翻捆得跟粽子似的沈佳文,一脚不够解恨又踹一脚。钱有德不解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疑惑的看向他,赵砚苏指着躺在地下的沈佳文问钱有德:“钱管家知道这是谁吗?”“小的不知!”赵砚苏忽然笑了,边笑边说:“我来告诉你,他叫沈佳文,他爹是兵部左侍郎沈茂贞,就是他爹,伪造军报向圣上告我爹通敌卖国,圣上下旨诛我赵家九族,呵呵呵,诛我赵家九族……”
“你在说什么,三公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钱有德难以置信的抓住他衣领问,诛九族,那大老爷岂不是……此时的赵砚苏形容癫狂,眼中含泪笑着对他说:“你猜的没错,大伯死了,我爹死了,大哥二哥全部死了,我赵家男人只剩我一个,只剩我一个……”痛苦的抱着头蹲下,赵砚苏不愿回想他们被砍头的那天,那是他一生最至暗的时刻!“你说什么,公爹死了!”闯进来的徐媚娘听见他说大老爷被砍头,连失两位至亲的她再也熬不住,晕倒在地,当夜发起高热。
二皇子李初坐在案前翻着军报,心不在焉的问立在他左侧的梁内侍:“听说刚刚赵校尉帐中热闹的很,有听说什么事儿吗?”梁勇躬身道:“回殿下,据说是他堂嫂晕了。”“堂嫂?真是奇遇,怎会在丽都遇到他堂嫂?”合上军报,抽出被压在下面的一本话册子,找到放书签那页接着读。梁勇拨了拨灯芯让火苗更大些,对他道:“回殿下,他堂嫂姓徐名媚娘,娘家可不简单,丽都前任大都督的女儿就是她,据说这次来看她爹,谁知鞑子打进来,躲在城外山中,赵校尉进来才得以相认!”放下手中书,李初摸摸下巴,这几月光顾着打仗胡子没修,垂到胸口有些恼人,指尖搓着胡须开口道:“没想到光禄大夫家竟有位大都督家的女儿做媳妇,可惜老都督战死,可惜喽!”惋惜的摇摇头,拿起画本子继续看。
另一边,徐媚娘盖着毛毯一直高热,甘棠打了三盆冷水,换了十几次巾子,额头依旧滚烫。军医给开了一方退热药剂,彩云负责熬药,待药熬好喂她喝下仍不见烧退。只这么半日,钱有德上火,嘴唇周围一圈水泡,甘棠急得要不得,恨不能带她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