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妖姬单膝蹲了下来,狠狠道:“什么婆娘?你个死小鬼臭小鬼!”
说到最后,嘴角逸出一闪即逝的笑意,那种娇艳无伦的神态,看得唐寅眼珠都差点掉出来。
铁妖姬似乎意识到了,旋又拉长俏脸,狠狠道:“若再在背后谈论我,我就…我就…”
铁妖姬拿他没法,气道:“到时自会教你后悔,待会吃饭时不准你们胡言乱语,知道吗?”
唐寅见她没有断然拒绝,又笑得花校乱颤,前所未有的开心迷人,更打蛇随棍上道:“那啥,我说仙子,看你的武功也算不错,被慕容廾打伤后几个时辰就回复过来,不若就传我们两手武功,让我们凭着家传之学,光大你的门楣,也不至于丢了你的面子。”
铁妖姬现唐寅这么认真,苦忍着笑,瞧了瞧窗外夕照的余晖道:“好吧,虽然明知没有什么用处,我仍传你一种练功的法门,若你真能练出点门道来,再考虑传你它术,不过你既不是我的亲人,更不是我的徒儿。”
唐寅闻言,精神大振,开口问道:“那你究竟算是我的什么?”
白衣女愕然丰晌,苦恼道:“别问我!”
芳心却涌起温暖的感觉。
连她也不大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小子生出难以割舍的感情,甚至竟生出不忍斥责的情绪。
铁妖姬肃容道:“我铁家老祖,武功集南境、西境、中州和东境之大成,自出枢机,故能与雄霸东境的司马长风、西境的道家第一高手元无极、中州皇城的赵云武并称当世四大宗师。
他尝言“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那是说每个人都怀有一个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着蒙蔽了而巳。”
“难怪你说练功虽由童真时练起,皆因儿童最少执着,故易于破迷启悟。”唐寅罕见正色道。
铁妖姬呆了一呆道:“我倒没有这么想过,唔!你这小子看来真有点悟力。”
唐寅得意道:“有仙子你不断点醒,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了。”
铁妖姬狠狠盯着他道:“不要得意,你这家伙最爱卖弄聪明,聪明的人往往最多杂念,而杂念正是练基本功的最大障碍,只有守心于一,才能破除我执,灵觉天机,无不一一而来,然后依功法通其经脉,调其气血,营其逆顺出入之会,所以其法虽千变万化,其宗仍在这“一”之道。”
唐寅抬头道:“那岂非武功最高的人,就应该是最蠢的人吗?那仙子的老祖是否又笨又蠢呢?”
铁妖姬为之气结,又是语塞,明知事实非是如此,却不知如何去驳斥他,换了以前,还可下手捧他一顿,现在对着这货,却有点舍不得。
正苦恼时,唐寅继续道,“或许可以不用这样,武功能成宗立派者,必由自创,始可超越其它守成的庸材,所以仙子指的该是小聪明而非有大智大慧的人,所谓大巧若拙,仙子的老祖该是这种大智若愚的人才对。”
铁妖姬像初次认识唐寅般,把他由头看到落脚,随后点头道:“你这家伙果然有点小聪明,我教你的叫九极经,始于一,终于九,除老祖外,从没有人练至第九重大法,我也…我也只是练到第六重。”
接着继续道:“所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极道初成这是第一重境界。”
顿了顿续道:“勿小觎了这重境界,很多人终其一生,仍没有气机交感,得其形而失其神,至乎中途而废,一事无成。”
见唐寅听着摇头晃脑,似乎大有所得,讶道:“你们明白我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