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
她只是当时想事情想得入了神,并未要折磨自己。
沈译看童初不发一言,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听闻你生这病伤了嗓子,这是药,每日一粒,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童初看着沈译难看的脸色,轻笑出声,“是我的嗓子坏了,不是你的,怎地我觉得你比我更像嗓子受伤的人呢?”
我倒是希望嗓子坏了的人是我,沈译心中想到。
“这是子阳托我转交给你的信,我并未告诉他你生病了,我只是和他说你有要紧的事给耽搁了。”沈译低沉着声音说道。
童初并未生气,这样或许最好,不然依着子阳的性子定是要来看他的。那样定会耽搁行程,说不定二皇子弹劾的奏折马上就送到皇上哪去了。圣旨上说了何时动身就得何时动身,真的只能叹一声,这万恶的王权世界。
若可以,她真希望能尽她一份力改变一下这个世界,她不要求人人平等,只求不那么王权至上。
童初接过信,并未急着打开。她摩挲着信上的童初亲启四个字,字体飘逸娟秀
沈译见童初只是摩挲着信封,并未拆开看,不由疑惑到,“怎的不拆开看看?”
童初摇摇头,“里面只是一张白纸,和几片梅花,我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拆与不拆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译压下思虑,“那你既然已经知道,他怎的还要我送?”
“因为这封信还传达着一个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童初把信收好,转头对沈译说道。
沈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些钝痛,他们竟已这样了解彼此了吗?
“若白,再过七日你就满十四了,若要入仕的话,也该着手准备了。你两岁能背,三岁能写文。八岁打败凛国棋圣白泽成新的棋圣。九岁画夏日荷花图献给你外祖母过寿,十岁在辩论节,舌战群儒。现在凛国上上下下都知道有你那么一个神童在,上阳的世家小姐们可都把你当夫婿第一人。”沈译取笑着童初,“我说你没事那么厉害干什么。”
童初慢慢的品茶,“这还不是我爹给逼的吗?我也不想那样。”童初想不通,明明他是女子,若入朝为官被发现了那铁定是大罪。只是在这十多年里,她爹虽也宠爱她,但是对他的要求却十分严格,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教他为官之道。
其实只是童初不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走进官场,只是他爹的做法让她进入官场的方式变得不一样了而已。而且他爹从小就是把她当丞相培养的。
童初放下茶杯,“年十五那天不是武状元考试吗?你准备怎么样了?”
“完全没问题,估计啊,过了十五,这上阳城的姑娘们就要迷恋上我了。”说完冲着童初得意一笑。
“十五那日我会随父亲到场的,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我定会夺下那武状元之首的。你且等着看吧。”
童初轻笑出声,“拭目以待。”
童初又抿了一口茶,“我睡着这几日上阳可发生了什么事?”
沈译随意道,“无甚大事发生,只是你昏睡那日,六皇子落了水,听说差点没了。后来是牧太医全力施救,勉强给救了回来。”
童初不由道,“那可查出了幕后之人?”
沈译淡淡道,“宗人府姜荏查的,说是六皇子自己无意落的水。”
童初有些怀疑,真的是意外吗?
沈译看着又在发呆的童初,故作轻松的道,“说来这六皇子还真是倒霉,本来过了年就可以出宫立府。现在生生耽搁到后日。”
童初淡淡的点了点头,说起这六皇子。童初没什么大印象,只是在宫宴的时候远远看过几眼。
“算算路程,子阳今日应该快出了朝月城吧?”
沈译点了点头,“嗯,若无意外,应该已经到九磐山了吧。”
沈译看着童初有些担忧的面容,语气温柔道,“别担忧,我让听风,若风跟着的。估摸再过个七八日,就会传信回来了。”
童初心下一动,沈译永远想事都比她周到。
“那等他们俩回来,岂不是得半月后了?”
沈译笑道,“你还担心我没人使唤啊?你也不想想我什么身份?”
童初不由想通,确实是她想多了。
“哦,对了,初七,六皇子出宫立府,要在新府宴客,到时候我们一同前往。”
童初点点头,沈译见童初点头,看着天色已晚,便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