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便是凛国的三皇子李訢,李子阳。玄袍男子便是户部尚书之子沈译,沈言释。
李訢并未注意童初的失态,可是沈译却注意到了,沈译眸子暗了暗,大声笑起来,“怎地我品这茶和那白开水也并未有何不同啊,看来这等文雅之事还是不适合我。说起来子阳啊,你过了年关就要离开上阳了,皇上让你去治理锦北水患,可水患困扰大凛十多年了,哪里是一朝一夕能治理的,这二皇子分明就是找的理由让你离开上阳,让他少个对手。”
白袍男子听此顿了一下,心中虽对此也颇为无奈,他对那个位置并无兴趣,离开这里也并无不可,只是不放心母妃,还舍不得面前的两人罢了。
尽管心里有些许愁绪,但也还是淡笑到,“也好,我也不想和他争,大皇子已经走了三年了,皇后一脉已无子,父皇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我去治理水患也能造福世人,你们两个在上阳城可不要把我忘了。”
童初看着那淡雅的笑容,听着如此轻描淡写的话,不由的替他心疼,他连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能做,做皇子便这般身不由己吗?
当今皇上四十登基,在登基之前,因皇位之争危险重重,皇上在当皇子时并未有任何子嗣,在登基后,才接连有了子嗣。
大凛共有五位公主,七位皇子。只是大皇子即皇后之子李诘在三年前落水而死,年仅十五岁。
二皇子李议现今十六岁,母族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林家,母亲是四贵妃之首德妃。
三皇子李訢,母亲只是因为得宠而封良妃,母族陈氏并未握有太大的权势。
四皇子李诚母族是礼部尚书一脉,五皇子李详因当初被人指认推大皇子下水,成陷害大皇子之人被贬为庶人,流放边关。
六皇子李谦是贤妃所生,贤妃因难产而死,贤妃母族家并未有人在朝中做官,根基全在锦南,且六皇子天资愚钝,不得皇上宠爱,是众位皇子中实力最弱的。
七皇子李诺是淑妃乐馨所生,今年才五岁,甚得皇上宠爱。乐家也是四大世家之一,且乐馨之兄乐子期在朝中任大司徒之位。
真的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吗?五皇子最得皇上宠爱,母族也是四大世家之一的蒋家,且平日和大皇子也算私交甚深,若说是五皇子害了大皇子,她不信。在凛国陷害皇子是死罪,若不是蒋家,五皇子可能已经死了。不过若说是五皇子所为,她倒觉得是二皇子所为,这样不是一箭双雕吗?既除去了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又除去了最得宠的皇子。
只是她不信并无用,只要皇上信了就可以了。难道为了皇位兄弟之间就可以互相陷害吗?四皇子资质平庸,六皇子既无势又无才,七皇子尚且年幼。如今能和二皇子争夺皇位的只有子阳,子阳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朝堂从来都不适合他,或许他离开也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想到此处,童初轻声说到,“你爱梅,我近日作了一副红梅,特送来给你,权当为你饯别。”
阿零听此,便走上前把画缓缓打开。
李訢看了,不由赞叹,“不愧是被誉为当朝画家第二人,这凛国除了你师傅第一国手白隐之谁的画工能及你。”
“子阳,我到觉得若白是第一人,想那白隐之以画出名时已经二十岁了,你看看若白现今才十三岁。”沈译打趣道。
“是了,若白今年才十三岁,当得这第一人。”
童初见李訢和沈译一唱一和,不由笑到,“这话可说不得,若是传到师傅耳中,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
沈译听了,“你可真是偏心,就只记得子阳爱梅,那日也给我画一副呗,我可还未收到过咱们大凛国第一神童的字画过呢!”沈译说得颇有些酸溜溜的,让人听了不觉就像是哪家吃醋的小媳妇一样。
李訢不由调侃,“你好歹是尚书之子,还有一个显赫家世的外祖,你沈公子看过的东西也不少了,怎地还如此这般呢?”
“那是不一样的好不好,童初这小子的画我哪里可没有,当然眼馋了。”其实沈译说了谎,他房间的木箱内存了好多童初的画,只是哪些并不是童初送给他的,是他自己想尽办法收藏的,里面甚至有童初不出名时不成熟的画作,只是童初和李訢永远不会知道而已。
沈译的父亲是礼部尚书,沈译的父亲和童初的父亲两人曾是同窗,现如今两家也交往颇深。所以沈译和童初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两人也十分亲厚。
李訢和沈译还在斗嘴,童初却不由一愣,似乎她真的从未为沈译作过画。可是沈译总是给他送很多稀奇的小玩意,还有很多名笔,名砚,和上好的颜料。心中不由的有些愧疚,原来她一直享受着他的好,却从未关心过他么?
沈译不知童初陷入了回忆,见童初迟迟不说话,只当是自己说的话让童初陷入了难堪,不由有些心慌。
急忙道,“好久没看到你们两下棋了,不如今日你们就手谈一局。我近日从我祖母那儿得了盆上好的红珊瑚,就当彩头吧!”
李訢放下茶盏,是好久没和他下棋了,若是等过了年关,他去了锦北机会就更少了。
“那就听言释的,我们手谈一局吧,就冲着那盆红珊瑚。”
童初看着那淡雅的笑容,“子阳兄,可得手下留情。”
李訢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抬上了一副棋。
童初和李訢规坐好后,便开始下了起来。童初和李訢棋艺都不差,这盘棋没个把时辰是下不完的。
沈译见此一个人坐在下位,看着他们下棋。童初思虑问题时总会敲一下自己的额头,沈译的视线移到童初的额头,哪里有一个细小的伤疤,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可是当时满脸是血的童初他永远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