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的梅花仿若烙印灼痛了皮肤,沈君兮垂眸,任由清芙将沉重的凤冠压在她头上。
收拾妥当,清芙扶着沈君兮起身。有宫女匆忙而来,神色仓皇。沈君兮黛眉微皱,清芙正欲出言询问,却听那宫女道:“娘娘,不好了,梁王带着迎亲队来了,国公爷在外面挡着……”
沈君兮听到北辰修的封号便是心头一紧,她要嫁的是当朝陛下,他的皇兄,他来迎的是哪门子亲?放下遮面珠帘,沈君兮带着清芙去了正门。
北辰修一袭紫袍在外等候,沈君兮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来得及回府更衣。
见到沈君兮出来,北辰修扬声道:“皇兄身体不适,本王代他来迎皇贵妃,有何不妥?”
镇国公沈摄,人至中年,目光灼灼,霸气天成,挡在北辰修面前。那份从沙场身经百战而来的血性,是尚且年轻的北辰修不能比的。
“陛下为君,梁王为臣。王爷,臣子怎能代替陛下。再者皇贵妃入宫,按照祖训不需陛下亲自来迎,梁王请回吧。”沈摄言辞凿凿,半步不让。
沈君兮走到父亲身边,便听北辰修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本王的两万亲卫,已在宫内等候皇贵妃多时。”此言便是告诉沈摄和沈君兮,倘若不顺他意,宫内必有一乱。
“梁王!”沈摄虎眸一凛,沈君兮忙拦下父亲,“梁王既是代陛下前来,本宫也不好推辞,王爷请吧。”北辰修满意地弯唇,他是半路截的凤撵。他的皇兄早已病入膏肓,此时宫内顾不得宫外,迎亲队也换成了他的人。至于那两万亲卫,他从未有过谋反之心,此举不过是为了佳人。
沈君兮安抚了镇国公,神色从容的上了凤撵。北辰修上了马,指挥下人去的却是梁王府的方向。
“北辰修,你堂而皇之带我去梁王府,心未免太大了。”沈君兮眸中冷光闪烁,看着与轿撵并排而走的一人一马,眸色愠怒。
“你若是听话,你、镇国公府、皇宫,本王都不会动。”北辰修心情颇好的弯唇,沈君兮垂眸不去看他。
按照沈家手中的兵力,和北辰修不是没有一争之力。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哪里,都不能有差错。一旦这边起了乱子,其他的王爷臣子,必然不会安稳。
沈君兮没有料错,凤撵停在了梁王府。不同的是梁王府门前没有任何看热闹的百姓,大红灯笼高挂,两侧皆是北辰修的亲信,让她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