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沈元帅这次从柞城回来,清剿了那帮杀人放火的沙盗,可是又立了一功啊。”孙沛将温好的那壶酒轻轻的搁在宁王杨恭延的手边。
“眼下他正是最得父皇圣宠的时候,只是,那陈荣还没彻底铲除,留在朝中,迟早是一个隐患。”宁王仰头,将杯中的那一盅酒一饮而尽。
孙沛将酒满上,又道:“朝中如今倒戈两队,一队站着咱们,一队站着八皇子。殿下,八皇子还年幼,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最好动手的时候,咱们要不要……”
面对孙沛的献计,宁王杨恭延果断的拒绝了,“不可。八还没年幼,他还不会联想到争皇位的事。只要洛夫人足够安分,不会撺掇着朝中大臣们进言父皇立八为太子,本王er就会念及与澳兄弟之情,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可是……”
“本王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宁王杨恭延垂眸紧盯着面前的那盅满上聊酒,嘴角还夹带着一抹笑意,“八并不会对本王登基皇位造成太大的影响。况且,本王与沈晏交好,有沈晏这个筹码,本王就多了一份胜算。”
“如今边关战事多发,沈元帅刚从柞城凯旋归来,加之沈夫人即将临盆生产,沈元帅又是爱妻如命的人,恐怕届时沈元帅不肯抛下沈夫人母子前去边关打仗的吧。”孙沛眯了眯眼睛,等待着宁王杨恭延的回应。
“这种时候,就让沈晏多留在问宁身边陪着问宁母子吧,”宁王杨恭延话的语气也因为提起了徐问宁的名字而变得温柔了起来,“让沈晏清剿沙盗一事,本就已经亏欠了问宁了,若是再让他们夫妻分隔两地,那就是本王太没人性了。”
孙沛隐隐担忧,“殿下,陛下最反感皇子领兵打仗,先太子一事就是前车之鉴,若是不让沈元帅领兵去边关打仗,只怕,这朝中可能无人可用。”
宁王杨恭延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又道:“这砧板上的肉,只能为榷俎,肉是被动的。倘若咱们做了这主动的刀俎,而不是被动的肉片,你,主动权在谁身上?”
“咱们身上。”孙沛答,“陛下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如今之所以能撑着,也是靠汤药维系着性命,宫中太医院的太医虽不明,可咱们派去的人旁敲侧击了几次,也能知道个大概。只是现在陛下的事情也只是一朝一夕的了,咱们有必要将城关外的兵马调回京城来了。如若东窗事发,也好有个应对。”
“城关的兵马太多,若是贸然调动回来,只怕会引人生疑,燕王舒王又不是摆设,若被他们安插的线人发现了,定然又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出来。眼下时局不同,咱们还得谨慎一点。”宁王杨恭延搁下手中的筷子,抬手让人收拾碗筷,“你随本王去一趟库房吧。问宁即将临盆,本王记得库房里还放着一些贵重的补品,等下本王找出来,你让人给沈府送去吧。”
“殿下,这事让王妃知道了,会不会……”孙沛垂眸,不再话。
“尽管随本王过去,王妃那边,等下给送过去一些首饰珠宝什么的就可以了。补品府里都有,也不用本王来费这心思。”
“好吧。”
徐问宁一早从徐府回到了沈府,进了沈府,果真如沈晏所言,她没有见到那个让她心烦的陈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