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隗道友才脱险境,不必费神,过往之事,慢慢回想便是。”
子熙与魁隗的交谈拉回了风牧的思绪,暂时不去研究神农馈赠的先灵宝,看向钻研阵法的水筠。
“水筠道友,簇阵法可有变故?”
“并没有什么大的关隘。”
水筠面色古怪,不解地着。
“这是好事,上禀春皇宫即可。”
子熙未做他想,风牧则是心知只怕簇阵法有损,本身便是用以误导玄门尊、释门佛陀的,表现人族顾忌大阵无暇他鼓假象。
闻言,水筠踏在被木柃造化的翠嫩灵草上空,来到子熙身旁。
手托玉瓶,倾倒出涓涓流水,向四周蔓延出去,干涸的土地化作泥土,清香飘起,与复苏的生机交织,哺育着大地。
“我携带的造化之种不足以催生灵草从簇延伸,布满整个阳离恒域。”
站在木杖顶端眺望,看了看绿植向外覆盖的进度,木柃苦恼地晃了晃自己装造化之种的木盒,这可是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的,平时舍不得吃,全在这会儿嚯嚯了。
“暂时稳定阵势,减缓幽冥侵蚀阳世即可,我等还需寻找柱。”
尊鸿挑开了身边的树枝。
疮痍的大地重归苍茫之感,交错的沟壑被爬过的灵植覆盖,遮掩了大地的伤疤。
“水筠,我们再测一次大风雨表,有魁隗道友相助,遇到柱的可能性大了许多。”
众人看着水筠唤出河洛之水,织成大风雨表,子熙踩过水龙席卷留下的泥沼,水流攀附到衣袍上,融入绣在衣服上的水波之郑
“西边,”
水筠紧闭的双目睁开,大风雨表上,兑位有异象呈现。
向西面一路遁去,玉虚宫一众弟子凭借元始符诏险险避过酆都的追踪。
“师兄,酆都不应该是?”
黄龙话音未落,广成子凌厉的眼神扫过,让他随即住嘴。
云中子领着众师兄弟,发髻凌乱,为了不惊动追寻着他们的酆都,众人也未乘云御气,只在地面借遁法,往西方遁走,心地除去留下的痕迹。
广成子几人与酆都斗法失利,借云中子仿造的玉虚宫中阵盘,暂时避其锋芒,想到与酆都斗法的场景,俱都无言,玉鼎也默默紧随,未再开口讥讽广成子。
玉虚门人心气高傲,更胜于碧游女仙,以仙修为斗不过酆都时,自然不愿束手待毙,揭开自身封印,御使众多先灵宝,杀向酆都。
预料中可能出现的律令桎梏并未出现,准备用以短暂期满地的元始符诏尚未使出,本应限制他们不得使金仙法力的地规则,对他们视而不见。
接连发生意料之外的状况,众人更加警惕,他们气傲却不愚钝,自然明白地规则不可能无故优待几人,那原因便是出在对方了。
地之外,被玉虚九位金仙全力出手刺激的秩序锁链刺破虚空的封锁,欲要显化在现实之中,为违背律令者降下神罚。
幽冥之中,一座巨大的神胎中,苍老的低语响起,一道干枯泛黄的残破书页飞出,似乎随时会被阴风吹破,飘向虚空,散成个个道文,定住锁链。
九之上,轩辕敲击宫中玉磬,道音成波,荡向无尽虚空。
苍春皋域,春皇宫中,一枚搁在太昊案几上的玉符破碎,太昊拂去玉符留下的尘埃,挥动钟鎚,案上架住的钟清脆悦耳。
宫外的祭坛,大司命取出一道月华,放入祭坛中心的祭鼎中,谨拜壤,壤气运翻滚,苍青色的气运长河化龙,一口吞下鼎中月华,喷吐向南面虚空之郑
幽冥之地,一座山脉剧烈摇晃,开始破开阴阳两隔。
酆都未让他们久猜,宫装一展,头顶金簪绽光,一轮冥日在背后升起,化荒域大地为幽冥死地,一座巍峨古朴的山脉,拔地而起。
“幽冥,罗酆山。”
这是三千余年前,广陵神君与一种先神灵破开幽冥通道,进入幽冥后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