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牡丹亭那句题词翻来覆去的查,浏览器换了七八个,显示线索都只是牡丹亭而已。
陆危行拿起那张纸条,沉思片刻:“牡丹亭的主线是梦,可能下一个副本和梦有什么关系,不过有的时候线索要进去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到梦,楚龄立马就想起之前经历的六天鬼压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陆危行抬眼:“怎么了?”
楚龄神色古怪起来:“我以前也做过一个梦......就是在进来魔镜之前。”
陆危行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楚龄,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什么样的梦?”
这个问题他们初见的时候,陆危行就问过。楚龄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实在是个让人难以启齿的梦,他想了想,依旧含糊不清道:“嗯......梦到一个人......非常邪门的梦。”
陆危行看着楚龄,一双凤眸含笑,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是吗,我也经常梦到一个人,一个......我愿意为他而死的人。”说到最后那句话时,陆危行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黑漆漆的瞳仁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
情之所至,心中所向,他可以为他生,为他死。
如果楚龄靠得足够近,会发现陆危行黑漆漆的眼眸里那不是所谓的灯光,而是一层水光,可楚龄不会知道。
可眼前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
陆危行的眼神太过真挚,真挚到近乎深沉。楚龄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直觉告诉他,陆危行说的这个梦或许和他有关。
但他根本不认识陆危行,他仔细回想自己前二十二年的生命,他不记得自己有见过陆危行。
陆危行看着楚龄呆住的表情,勾了勾嘴角,坐到楚龄身边,轻声询问:“你做得是什么样的梦?”
他的语气轻的像一根羽毛,软软的扫过他的心尖,让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紧张,楚龄下意识后退一步,回道:“一个......”
陆危行直直地看向楚龄的眼睛,眉梢微挑,接过他的话:“春·梦?”
楚龄的脸刷的就红了,他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陆危行,全身绷得直直的,下意识就想跳起来给这人一拳。
陆危行的动作比他更快,在他行动之前直接按住了楚龄蠢蠢欲动的双手,右手一拢就把他轻轻松松禁锢在怀里,声音里透着一丝戏谑:“难道梦到的人是我?”
楚龄身子瞬间僵硬,一张清秀的脸憋得通红。
陆危行乐了:“别紧张,逗你玩的。”
楚龄双手被禁锢着动弹不得,他顿了一下,抬头看着陆危行的脸,陆危行长得很好看,英俊中透着一丝邪气,靠近看,更发现他白皙的脸庞如一块水磨豆腐。
楚龄磨了磨后槽牙,微微凑近,一仰头,对着这块冻豆腐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欠咬。
“啊——”
陆危行被咬了个正着。
实际上陆危行反应非常灵敏,不管是在魔镜里还是现实中,他的反应几乎都到了瞬间的速度。但奇怪的是,只要是楚龄发出的攻击,陆危行基本都没躲过,每次都是老老实实的挨下。
楚龄看着陆危行下颚骨上的牙印,总觉得有一天,陆危行一定是活活骚死的。
陆危行看着楚龄,一眨眼,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委屈,他的好看,是那种侵略性的好看,此刻摆一副委屈表情,倒也有点楚楚可怜的可爱:“阿龄咬我,你是不是在暗示我……”
可惜楚龄反手就是一拳,世界安静。
整理完资料,看着时间不早,一张单人床,楚龄分了一半给陆危行。
第二天,看着照旧穿着一身不合体型的衣服,歪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陆危行,楚龄决定当一次好人,把对方揪起来,一起出门。
出门在外,陆危行乖得出奇,简直就像一条温顺的大金毛,还是具有强烈自我管教意识的那种,亦步亦趋的跟在楚龄身后,任由楚龄拉着。
在商场买衣服时,楚龄再一次强烈感受到陆危行颜值的威力。两人身后的导购简直都快排成队了,再看看其他顾客身边冷清的样子......
楚龄不禁感叹一句,这个看脸的世界。
陆危行对那些热情到过分的导购熟视无睹,眼睛从始至终都只围着楚龄打转。
“我去上个厕所,敢跟来你就死定了。”
楚龄一走,一个容貌还算不错的导购,整理了一下头发,立刻扭着身子挡在陆危行面前。她看着面前俊美有型的男人,露出一个自认为甜美的微笑,刚想开口——
却没想到眼前这人根本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男人先前脸上的温柔尽褪,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冰冷:“让开。”
年轻的导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大跳,男人眼里如有实质的冷意让她心惊,她惶恐地看着这个男人,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刚刚看着虽然气质凌厉但也很温柔的男人,怎么一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
等上完厕所的楚龄回来时,就发现导购不再死缠着他们两人,特别其中一个更是看着还有一丝微妙的害怕?
楚龄奇怪道:“怎么回事?”说着转头看向陆危行,“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陆危行一歪头,笑得近乎乖巧:“没有啊,我一直乖乖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