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且歇着,奴婢去去问问怎事。”
翠竹跨门而出,看到进院子的人果然是桃渚,她可不敢跟夫人的大丫鬟托大,稳稳当当的行了个礼,声音带着亲昵:“桃渚姐姐怎地来了?”
什么事情如此急匆匆的?
莫非?
桃渚见玉京轩总算出来个主事的大丫鬟,大步迈过去,再怎么焦急也得寒暄两句,“翠竹妹妹可是出来了,咱们大姐儿勤勉,这个时辰大多在习字,姐姐我也不好打搅。”
翠竹知道桃渚这是有事了,也不敢耽搁大夫人的事儿,忙道:“可不嘛,咱们姑娘可是辛苦,可咱们姑娘听到桃渚姐姐的声音打发了奴婢来问一问,可是大夫人要咱们大姐儿伺候着?”
来干嘛,两个人显然早就心知肚明。
桃渚感叹自个主子的闯祸脾性,每次都要大姐儿出面,唉,谁叫主子命好,出阁前有老祖宗疼着,嫁进来后又有姑娘帮着。
桃渚见翠竹这么委婉,也笑吟吟道:“可不是嘛,大夫人想着咱们姑娘呢。”
翠竹见桃渚如此说,心下也就定了,得,又是那位闯祸了。
她亲热的拉着桃渚的手:“姐姐快屋子里说,姑娘赏着渴水呢。”
桃渚拍了拍翠竹的手:“使不得,奴婢得给大姐儿请个安。”
这两个大丫鬟你来我往将大夫人的面子给足了,进了屋子,翠竹立马变了脸色担忧问道:“那边可是如何了?”
“害,我还是跟咱们姑娘说说吧!”
李纯已经端坐在炕榻上,炕洞里烧着木炭,暖暖和和的,别看已经六月初了,她还是畏寒的很,这幅烂身子能养到如今的模样不知道用了多少五行界低级灵药,太高级的这破身子受不住,只能慢慢的改善着。
“桃渚姐姐到底何事,姑娘面前你可以尽说了。”翠竹道。
桃渚看了一眼仿佛入定的大姐儿,心里头到底是琢磨不透,她是太师府的家生子,也是见识过先帝的德妃的,那是太师府老太爷的嫡出大女儿,差一点做到皇后的位置,那气度也比不得如今才14岁的大姐儿。
“大小姐,这事是这样的......”
原来,大夫人娘家侄子娶亲,也就是郑千濯的表哥娶表嫂,大夫人从中宫支了50两银子做贺礼,可老夫人家的嫡出小外孙子昨儿个殁了(也就是郑千濯的表弟),大夫人也就支了50两银子,按照平时的规矩本应如此,可偏偏老夫人极其疼爱小外孙,自己的女儿又是个命苦的,她那丈夫说是药罐子也不为过,就两个外孙子还殁了一个,老夫人怎么能不疼,命人去中宫支200两银子送去,可东芝却空手而归,惹的老夫人发了火,一点不顾忌太师府大夫人的面子,让她跪在房门外头。
大夫人从来没有受过此羞辱,这一跪将她当家夫人的名头全都跪的西吧碎,她恨的心脏直抽抽,也分外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没错的,那个小姑子她嫁过来的时候就处处与她作对,她儿子死了也是她作孽太多活该,本来中宫账务就是如此规定,她哪里做错了?
有了理,大夫人董氏更加理直气壮。
告到皇帝跟前她也有据可依,她是不怕的。
这事闹大了,气的太师直要休妻,一团人在春泽斋闹个不挺,老祖宗差点气死过去,这不没法子了才来请大小姐。
“翠竹,还不快扶着我去春泽斋。”
李纯的声音微微大了一些,可见也是着急了。
翠竹挽着大姐儿的胳膊,桃渚跟在身后一同出了屋子。
郑千濯的大丫鬟豆蓉急的跺脚,心里嘀咕着:“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