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我才不信呢!”
“校草你竟然也学坏了!”
邵航这几年应酬多了,和女人们打交道的经历也多了,竟连气质都开始变得亦正亦邪。叶阙收回目光,很快就听人群里传来一个豪迈的男中音:
“我知道为什么校草一直对生活委员念念不忘!”说话的是周勇,这次十年同学聚会的发起人,“因为我们的生活委员呀,经常给在校草打篮球时给他送水!”
那段少女时曾秘而不宣的心思被一个大男人堂而皇之地点破,即使是在多年不见的老同学面前,叶阙也忍不住脸红,她站起来,半开玩笑半挑衅地看向周勇,道:“周同学,别说得你好像没有喝一样,我记得当时你还是打小前锋的对吧!”
“小前锋又怎么比得上你家校草那一手神出鬼没的控球技术?”周勇说着朝邵航看一眼,朗声笑道,“是吧,控球后卫大人!”
他的话顿时让人回忆起了学校当年的篮球场,他们在那个破了一半的网兜下奔跑着,他们会为一个三分球高声欢呼,也会为一个小失误不住懊悔,他们笑着,流泪着,但同样也青春着,畅快着。
那是久违而酣畅的事,像最陈也最烈的那一壶酒,风花雪月,需与故人饮。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说话间,不知何时有男生抢过话筒低吼起了那首汪峰的《怒放的生命》,他的演唱像是一场灾难性的沙尘暴,却也同样飞沙走石,让人灵魂激荡。
是啊,他们背井离乡不辞千里来到这座繁华之都,住过地下室,吃过地沟油,每天每天坐着超过两个小时的地铁,呼吸着永远雾霾严重的空气,为的是什么?
——我曾那样近的接触过梦想。
也许等他们有天老了,会对自己的后辈们以骄傲的口吻如是说。
是啊,人活一世,可以平凡,但不可以平庸。诸如梦想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许对太多人来说都可有可无,但是对你来说,这就是生命存在的最大意义啊!
这样的东西,又怎么能用金钱去衡量?就好比你的灵魂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一样。
结束了那首励志的歌曲,很快又有同学起哄起要让邵航来一首,邵航这边还没来及答应下,那边就有人又道:“校草别磨叽了,你和生活委员的那首保留歌曲刚刚已经优先了!”
他刚要纳闷自己的保留歌曲是哪首,就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幕熟悉的画面,以及那三个大字《珊瑚海》,同时叶阙也被人递过一只话筒,至于其他人都已经清一色地坐下了。
要不要这么默契……
他与叶阙对视一眼,奈何那道目光才撞上,就又匆匆避开,真是……要应了歌词的景么?
“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
蔚蓝的珊瑚海错过瞬间苍白
当初彼此(你我都)不够成熟坦白(不应该)
热情不在你的笑容勉强不来
爱深埋珊瑚海”
众人见他俩气氛诡异,也不由嘀咕开,有说早知道就该点首《今天你要嫁给我》,再不济《水晶》《让我取暖》之类也是可以的。那人话才消停,立刻就又有人再道,千般皆可,独《广岛之恋》不行,于是众人便问为何不行?只听他嘿然一笑,道,那首若是情侣合唱,十之八九都会分手而告终,简直堪称杀手锏之歌。
叶阙离那人最近,也听得最分明,心道这高端黑也不过如此了。灯光下,再仔细一看,那人竟是当年给她写过纸条的李浩,显然李浩早已记不起这件事,他甚至在同学聚会的这期间,还在跟陌陌上新认识的软妹子聊天。
邵航似乎瞧出了叶阙心思,一曲毕,忙走上前揽住了她的腰,向众人朗声道:“明年我跟叶阙结婚,请各位务必要到场。”
谁要跟你结婚啊!叶阙还没来及推开她,人就已经被众姐妹拉住了,有是说恭喜的,有是摆明了羡慕嫉妒的,更有大胆说红包要多少的,总之心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热闹持续了好一阵,叶阙才借口去洗手间溜出来,她气急败坏地给邵航发短信,说,我都没收你的戒指,所以你的那句结婚必须收回。
谁知邵航似在等着她这一句,当下便秒回:谁让你自己把戒指留在宾馆的?
叶阙:“……”
.
唱过KTV,吃过聚餐饭,喝酒过三巡,众人便陆陆续续地开始离开了。叶阙不想再被蛮不讲理的邵航缠上,也起身告辞,哪知这厢她刚有动静,那边邵航也立刻放下了杯子,并用淡然的口吻道:
“昨天晚上答应了陪她去看电影的。”
具体是什么电影他没说,但众人一副我懂的,没事,你们快去吧的表情,看得叶阙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惜这里是星级的大洋酒店,地面都是大理石,她想钻也没法钻,于是只好跑,可惜跑慢了,在拐角处的走廊里被邵航堵住了,还给……壁咚在了墙上。
“我喝酒了,叶阙。”昏暗的灯光下,他深沉的目光笃定又危险,他混着香烟和酒味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几乎能让每个少女都脸红,但叶阙却是想逃,最好逃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
“为什么要躲我?”他再凑近她一分,嘴唇就要贴上了她的,她见况就要打他,可惜才动作手腕就被他敏锐地捉住了。
“叶阙,我不会再让你这样折磨我了。”话音落,他就用力吻了上去,是那样凶狠的,简直如一场肆虐,她躲,他追,她逃,他咬。
每一颗牙齿,每一滴香津,每一片领域,他都要通通占有!他曾发誓要让这个女人后悔一辈子,但现在,若得不到她自己才会后悔一辈子!
是魔障了吗?亦根本是,业障!可能真就如那句话说的,离她越近,离佛就越远,大概她就是他这辈子都躲不开的色相劫,于是最后成佛成魔,皆不想再计因果。
“啪!”一声剧烈的碎裂声从耳后传来,再来就是背脊一阵钻心的剧痛,邵航这回反应倒是慢了,却见怀中人脸色苍白的看着他,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斗。
她刚才是用墙角的装饰花瓶打了自己吗?邵航推开她,俊脸上一时阴晴,很快,连保安也闻声赶来,那人看着他一脸戒备,手里还……拿着根警棍。
真是跟她在一起分分钟都是戏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慌错中,她变得无语伦次,但凌乱的发丝和嘴角被晕开的口红印,依旧提醒着刚才被打断的情|事。
“我老婆以为我出轨了,”终于还是邵航站出来摆平事端,他捂着流血的背脊话音平静,似在描述事实,“但其实我没有。”
终于,那保安等离他俩远了,才忍不住低低骂了句:“俩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