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腊月十分的寒冷,北风呼啸,漫山遍野都是厚厚的积雪,天上依然还在飘着鹅毛一样大的雪花,张老汉穿着厚厚的黑色棉袄,黑色的破旧棉袄已经很旧很旧了,里面的棉花都已经漏了出来,看的出来,这棉花已经不知道弹过了多少次了。后面被张老汉踩出来的两行脚印有一尺多厚,张老汉走了有两个多小时才翻过这两个山头。张老汉心想,再翻过一个山头就到产婆家了。
张老汉的儿媳妇小云今天分娩,附近十里八村就只有一个叫十间房的村子才有一个产婆,所以这个产婆是附近十里八村的稀世珍宝,所以这个产婆也很忙。张老汉想但愿今天这么大的雪她能在家。十间房这个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几十户人家已经是十间房人口鼎盛时期了,更早的时候十间房只有十户人家,也只有十间破草房,所以起名叫做十间房。
张老汉出门的时候是早晨,早晨张老汉在给火盆添柴火,儿媳妇小云说肚子有点疼,张老汉的儿子天天也不在家,整体出门也不知道做什么。张老汉听儿媳妇说完了,算了算时间说你先回屋子躺一会,他便去喊了邻居林婶去照看一下儿媳妇,自己便去找产婆了。
林婶不是张老汉的婶婶,是张老汉家后院的邻居,因为儿子喊她林婶,所以张老汉每一次看见林婶的时候就喊他林婶他林婶,这个称谓听起来很奇怪,但是称谓这个东西只要双方接受了,便也就习惯了,便也就合情合理了。
张老汉到产婆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产婆的男人告诉张老汉,他老婆出门有半个多钟头了,被老厂子的瞪眼吹叫去了,恰巧瞪眼吹的老婆今天也要生孩子。老厂子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好像以前有一个工厂,至于什么工厂就不得而知了,老厂子看不到一点厂子的痕迹,那个村子在山上,也没有几户人家,估计以前是厂子也顶多是一个农场。
张老汉又算了一下时间,产婆到了瞪眼吹家,即使瞪眼吹的老婆生孩子像母鸡下蛋那样快,时间也要两个小时,估计等产婆回来时间是肯定来不及了,便索性还是先回家。
张老汉就这样,又花了三个小时才走到村口,中间过河的时候还在冰上还摔了一跤,这一跤摔的不轻,标准的狗吃屎。不过还好张老汉穿的多,雪又厚,不然张老汉这五十岁的年龄七十岁的身板估计身上的零件也摔的撒架子了。一进村口张老汉便看见了刘寡妇家门口站着几个人,有男的有女的。张老汉想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天雪天也不闲着。张老汉不是一个愿意说话的人,看见人了也不说话。
他不喜欢说话可是刘寡妇喜欢说话,刘寡妇说:“老张大哥这大雪天去抓兔子呀?”
刘寡妇就是这样,嘴比较碎,跟谁都能开上玩笑,全村人没有她不能开玩笑的,也是什么玩笑都敢开,天热的时候在河套里一大堆男男女女的,她就敢扒男人裤子。张老汉想这女人没男人管教也还真不行。
张老汉是老实人,只是敢想一想,但是不敢接刘寡妇的玩笑,只能有一说一,这也是老实人待人处事的办法。
张老汉告诉刘寡妇:“小云今天要生了,去十间房找产婆,产婆去了瞪眼吹家,瞪眼吹家老婆今天要生”
刘寡妇说:“瞪眼吹我刚刚还看见了,他老婆都结扎了,还能生什么孩子,母骡子一个”
骡子是马和驴交配生下的动物,长的跟马很像,只是耳朵比马长,长得个头比马还大,比驴有力气,比马有耐力,天生适合干农活,就是有一点,母骡子下不了崽子,至于为什么下不了崽子,不得而知。
刘寡妇说完了,张木匠和王大炮跟着笑
张老汉说:“不是咱们屯里的瞪眼吹,是老厂子的瞪眼吹”
刘寡妇说:“老厂子还有一个瞪眼吹?媳妇还没生孩子他就开始吹,等哪一天把两个瞪眼吹弄到一起看他们谁更能吹”
张木匠跟刘寡妇说:“让王大炮跟着一起,两个吹一个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