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晖朗一惊,却又面不改色。
“你想诓我?简直是笑话。冯真人,还不镇斩此妖,以绝后患?”
他头也不回,似乎对龙一手里的东西颇为忌惮。
可龙一一点也不慌张,虽那日与冯真人会面,未曾显露本来面目。可若是一真人也不识妖,那简直就是一个大的笑话。
是以,龙一不仅不怕,反而有点期待,毕竟他捏在手里的东西可是能让这冒牌的徐府主显出本像的。
他哈哈一笑,把囊袋里的那个东西握在手心,对着冯真人拜了拜。
“子阿浪,见过冯真人,都一乃大夏圣地,是妖是人,还需真人明辩是非。若是妖,真人大可以斩之,子绝不反抗。若是人,那谁又是妖呢?”
龙一完此话,意味深长的盯了那徐府主一眼,看得他一怔。
那站在徐府主身后的冯真人呵呵一笑,上前几步,却不做答,而是对身后的青年道士摇了摇手。
“成在,你且看看,在场可有要否?”
那闫成在面色一紧,快步跟上前,犹豫良久,这才声道,“师尊,今日的确有妖,可眼前人徒儿却看不出!”
他面露愧色,低眉顺眼的立于冯道人身旁。
“你不是学过望气之法么?如此事,怎能不知所云?”
冯真人抖了抖胡子,竟然教训起徒儿。
他的望气术,前些日子龙一恰好得到一张残篇,可惜这些日子还没来得及修习。如今再提,龙一才觉得是自己错了。
他上前一步,笑语,“真人,既然无妖,那场上的那位又是何人?”
龙一也不回头,因为今日在场众人全都看到另一个徐府主化形青狼的异象。冯真人藏于附近,怎能不知?
冯真人依旧笑而未答,继续从事教徒大业。只是对儿自己的徒儿,显然严厉了很多。
“成在啊!这望气之法可是师门必修功课,你怎敢如此糊涂之语。有就是有,无就是无,哪里还来的看不出三字?若在如此,我看等这次回山之后,你还是去凤郡老家好好歇歇。”
他面无表情,抖动着羊须,似乎颇为生气。那闫成在慌忙跪倒在地,嘴里低语。
“都怪成在学艺不精,惹师父生气,只是今日之事实在太过诡异,徒儿,徒儿实在不敢开口啊!”
“嗯!你啊,你,你可还是一弟子么?何所惧,何所惧?”
冯真人勃然大怒,双目圆睁,身上道袍无风鼓起,似乎就要出手伤人。
其实,冯真人的没有错处,就凭一弟子的身份,在大夏大可以横行,更何况这是凤郡那闫成在吞吞吐吐,显然是有损一威望。
“弟子若错了,还望师尊能继续教导徒儿。成在愚钝,只看出这场上有一狐妖,其余众人并无异样!”
闫成在完,依旧跪着默声不语,只敢用眼角偷瞟。
“呵呵,为师不怪你,可以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却是犯了大错。回山之后,也不必去凤郡,就呆在明心峰落雷瀑三月,练练胆子吧!”
闫成心中一寒,那落雷瀑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可终究是面了大罪。
他紧忙俯身跪谢,嘴里低呼,“师父,徒儿再也不敢了。”
看来这冯真饶门风着实厉害,还好那宁颜不是他的徒儿,否则自己今后危矣。
等闫成在起身之后,那徐府主早已凑了上前,在冯真人耳旁低语。
“真人,是不是我的那样?这伙人着实可恶。若非晖朗提前做足了准备,定会被那妖狐所误啊!”
他朝着戏台上望了一眼,眼神里露出一抹阴狠。
若是这句话被那九儿听到,也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可惜九儿听不到龙一却听了个清楚,只是不知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想一想,那一日斩杀的狈妖,就知道狼狈为奸之祸了。
也许,那狈妖也是他跑出的一颗棋子。看来自己的行踪早在别人掌控之中,这么一想,龙一心中一寒,再也不出半个字。
恰在此时那冯真人冲龙一拱了拱手。
“听同道是斩妖殿铜史,能否让在下见见斩妖殿的铜卫令牌。这些年老朽久居山林,未涉人世,都快要把那令牌的样子忘了,今个借同道的光,也好看看眼啊!”
他的轻巧,可龙一却知道他在怀疑自己。但此时他哪里还有的铜卫令,就是刚才举着的也不过是那日宁颜送给他的牌子,怎能示人。
龙一哈哈一笑,装模做样的在怀间一摸,面露异色,转而露出一脸愁容。
“真人,实在是抱歉的紧,今日来的甚急,加之那大妖深不可测,阿浪死不足惜,只怕那大妖以此令为祸,故而……”
他干笑着扬了扬手,略显尴尬。
“哦!这么同道没有那个令牌?”冯真人不露声色的上前半步,恰好把闫成在挡在身后。
“真人真爱笑,铜卫令阿浪今日虽然未带,可却有一人能为子做保。”
龙一本来想出曹老汉的名号,可这会儿却又担心他与那徐府主早已穿了一条裤子。
“谁人?”冯真人语声严厉,整个人瞬间拔高数寸,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是要动手吗?可龙一知道自己绝对应付不了一个回合。
可眼下,他也只能强做镇静。
“南屏县府铁卫,至于人吗,能否容子不,毕竟此乃朝中机密。”
“哦!朝中大事,老朽是不敢过问,只是,今日弑官大罪却不知该作何解?”
冯真人一步步上前,在青石街道上留下几个浅浅的脚印。
“这个,能否容阿垒耳?”龙一犹豫间,还是上前几步,他在等一个机会。
果然,眼看两人就要走到一起,那徐府主大急。
“真人心,切勿被那妖人妖言所惑,着了他的道啊!”
“哦!这么,我不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