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忙碌的鉴识人员能够尽快完成采集现场痕迹的工作,林警官和唐警官和我,只得选择贴站在了房间门旁的墙上,用遥远的视线粗略地观察房间内的一切。
因为杜樊极其惨烈的死状已然被人运离的缘故,此时的我也终于可以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在醒目的血泊之外,好好看清这个夺去杜老爷性命的房间布置。
正如我一开门时看到的那样:偌大的房间中,两个巨大的陈列柜倚靠在两边对立墙上,紧闭着反光的玻璃窗,里面却空无一物,唯有一些透明的支架依旧齐整地排列在一起而与陈列柜相邻的地板上,原本安置有序的各式枪械模型被杂乱无章地散落一气,恰好将一把被血染得通红的木椅不偏不倚地团围在房间的正中央。
这些都是我第一次看到现场时就已经定格触目的画面,同样也是和杜老爷的死有着某种直接联系的信息。
除此之外,在我如今心情相对缓和地环视下,正对着“血椅”的办公桌、开敞着的阳台落地窗以及挂在阳台上金属晾衣杆的一件迷彩色的军大衣也都在一瞬间的工夫里以反常的姿态印入了我的脑海。
堆满枪模的地板上非常的混乱,但是那张办公桌上的文档书籍却依旧摆置得格外整齐现在已经是十一二月的天气,仅仅穿着一件黑色毛衣的杜老爷不仅没开空调反而还大开着窗户阳台上的晾衣杆不合时宜地挂着一件军衣,完全没有任何的逻辑性可言。
“如果说前者还可以容忍为与案件无关的话,那么后面的两个不自然处就注定了杜老爷的死并不简单,至少,不会是普通的自杀或者意外走火那么单纯。”头脑风暴结束并且得到初步结论的我这么想到,不自觉地扬起了自己的嘴角,却不知这下意识的微表情早已被一直有留意我表现的林警官给捕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