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不是因为什么大道理，只是喜欢她看我的眼神，我接管了卫长山，她叫我卫修竹，她告诉我名字的意思是卫长山上修长的竹子，太直白了，这后来成了我的名字。”

“哇~”我只是觉得浪漫，情不自禁发出了声音，情不自禁。

卫修竹笑：“她当起了甩手掌柜，天天跟在我后面，最常说的话，也不过是‘老大，那边出事了，我们快去吧！’，再后来我们相爱了。”

“嗯，后来呢？”

“后来，她外出时，一位妖君劫走了她，要挟我们交出生泉，我和族人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能救出她，我们与妖君之间实力差距太大了。当然卫长山外的结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破的，双方僵持着，那妖君就这样围着卫长山，差不多一年时间，卫长山中的妖怪们开始惶惶不安，害怕有一天会被妖君杀死，他们不再相信我。卫长山的族人站在了妖君那一边，不知不觉间双方的筹码变了，妖君手中是筱和卫长山族人的性命，要我手中的生泉，终于有一天有人提出放弃筱，将生泉送给妖君，妖君就不会杀族人了，虽然是很天真的言论，可是所有族人像是找到了希望，纷纷赞成这个提议......”

我沉默，双方的筹码已经变得不对等了，卫修竹必定会失败。

卫修竹切齿道：“我原以为他们会放弃生泉，没想到他们放弃的是筱和我！我自然不同意，失望至极的我跑到那妖君面前，说愿意相换，我打算带着离开筱离开卫长山，再不回来，之后我开了卫长山的结界，妖君进入卫长山，却大开杀戒，他毁约了，筱也死了，她死前告诉我不要恨卫长山的人。之后妖君占了卫长山，我成了卫长山的罪人，被迫四处漂泊。我不禁一次次问自己我错了吗？我好像真的错了，我是卫长山的主人，有责任庇护这一族人，但是我没有照顾好筱，让她被人抓走，我没有能力团结卫长山的族人，让大家联合起来共同应对危机，我没看清妖君残暴贪婪的本性，冲动之下放妖君进入卫长山，导致卫长山安宁不再，可是那时的我只在乎筱，她死了，我怎么可能原谅那些放弃我们的人呢？但是我确实做错了，再怎么样也不该因一己之私，陷这个卫长山至几乎灭族的境地，毕竟是她和我最喜欢的家。”

“不怪你......”我只能这样安慰，其实罪魁祸首是那个妖君，可是双方之间实力差距一目了然，弱小的人大概率只会指责实力差的一方，以此获得强者的欢心，说到底就是没有实力，所以没有骨气去捍卫自己的立场......

“我寻了筱一千年，还是没有找到她，后来，我回到了卫长山，我杀了那妖君，为筱报了仇，我又做了卫长山的主人。卫长山的生灵已经换了好几轮了，可是我忘不了，他们放弃筱和我，选择妖君的事情，我想我是恨他们的，可是在妖君出现之前，他们对我和筱都很好，他们......我不知道怎么评价，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人，所以只是厌恶自己，厌恶自己与他们一样都是妖，厌恶自己不得不在强者面前认输低头，所以我想更进一步，若是做了神，也许就能解决我的疑问了。”

这是所有生灵骨子里的弱点，神界也不会有答案的。我想这样回答卫修竹，终究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