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谢彦章在地贴着耳朵判断来者人数,听完,面露忧色道:“郎君,看来,他们的人数不少啊!”
“既然如此,儿郎们将拖车卸下马匹,拉到阵前拒敌,众人守在车阵后面,结阵迎敌,老幼躲在后面,不要出来。”徐度听完,命令道。
谢贞见状,吩咐道:“彦章,你就听从徐将军安排。”
“喏!”
徐度手下的部曲不愧是跟随徐度多年的亲兵,在徐度下达指令后,迅速行动,布了一个车阵。又命令部曲着胄甲,并骑上队伍内为数不多的马匹,分布两翼,命令徐敬成为骑兵主将,徐度则和谢彦章及其谢贞的部曲守在车阵后方。
众人结阵完毕,准备迎敌,柳敬烟和小陈叔宝,姚僧垣等人则是找到一棵大树后面躲了起来。
这边厢,谢贞也是穿上那副祖传乌甲,提着把环首刀走到车阵旁。谢彦章见状,大骇,毕竟他知道这位自家家主有多少战斗力,看个无头尸身都能呕吐半天的人,能指望有多少战斗力。
“郎君,此间危险,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谢彦章劝道。
谢贞摇摇头,说道:“我是谢家家主,这些部曲儿郎皆是我家男儿,如今主将不前,众人岂能效死拒敌!”
“这。。。”谢彦章有些为难,“郎君文弱之姿,身处战场,暗箭难防,若有闪失,我如何向大郎君交代。”
谢贞拍了拍身上的乌甲,说道:“此乃我祖忠肃公(谢琰)所着之甲,此甲曾跟随我祖击淝水,破会稽,屡立战功,此甲定能佑我,彦章不必多言。”
“喏!”
一旁的徐度听完,抚了抚须,重新审视这位落魄高门子弟。
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愈发暗淡,地面的震动愈发强烈。
“以老夫的猜测,这支追军约有千人之数。”
“千人。。。”谢贞吞了吞口水,天可怜见,谢贞除却鄀县一役,其他见过最多不过百人,这回一口气就来了千人。手里的环首刀稍微垂了一下。
徐度看在眼里,暗暗摇了摇头。
不久,远方来了一群黑影,那黑影越来越近了,这回有些清楚了。里面有骑兵,有步兵,甚至还有马车。
“敬成,准备好开弓拈箭,若是敌到了百步,便可放箭。”
徐敬成点了点头,随即命令众人准备好弓箭。
来犯者越来越近,为首者,一匹白马,手持长槊,冲在最前。但终因天色昏暗,看不清面容。
对方看见谢贞等人布了车阵后,也是放缓速度,命令后面的人暂时停步。那为首者独自骑往车阵。骑至两百步,为首者勒住马匹。只见那人形貌瑰奇,风神疏朗,但头上没有束上发髻,而是简单束成长辫。
谢贞看着为首者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而那为首者也端倪了一下。喊道:“前方可是前日劫官道,放囚徒的白面郎君。”
车阵内听到,皆是看向谢贞。谢贞耸了耸肩,喊道:“正是在下,你可是前来袭杀我等的索虏?”
那人听完大喜,随即下马,放下兵器,独自走到阵前。徐敬成准备射箭,徐度喝道:“暂且等等。”
那人走到阵前,跪在地上,说道:“新兴郡囚徒谢过郎君大恩。”
“这。。。”谢贞站在车后左右观望,似乎他也很疑惑。
“你说你是新兴郡囚徒,有何依据?”谢贞问道。
那人撇嘴笑道:“当日杀人时,某卸下索虏头颅,郎君可是有过不适?”
“啊!?”看见那人在抖自己的黑历史,谢贞脸红一阵黑一阵。看他说的这么清楚,只能选择相信了。
谢彦章护着谢贞走出车阵。仔细端倪才发现,当日那人竟如此俊秀,都可以联想到贵公子那方面了,怎么会往囚徒那边想。
“你真是那囚徒?唤何名讳?”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某乃梁郡人,唤作桓异。”
“桓异?你姓桓,那桓温是你什么人?”谢贞听到桓这个姓,立马想到桓温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