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会骑在马上晃晃悠悠,脸色通红,时不时还打着嗝。没有一点行军打仗的将军模样,看下去,手里居然还拿着一个酒囊,真让人担心他会跌下马来。底下一个校尉不忍心,想去劝谏,让宇文会下马坐车,结果,醉醺醺的宇文会一记马鞭,将那校尉的面上狠狠一鞭,疼的那校尉在地上翻滚,痛苦嚎叫,众人见状,愈不敢谏。
走到一处狭道处,前方走来一队也是身着魏军衣甲的兵士前来。只见那队兵士逐渐接近,为首的是一个中年领兵官。那中年领兵官恭恭敬敬来到宇文会马边,说道:“禀使君,大使君命末将前来护送粮秣。”
宇文会此时正大口喝着酒,看见那领兵官正恭恭敬敬跟自己说话,撇了撇嘴,摆摆手,示意到后边。领兵官会意,随后招呼那队“魏兵”入列。
刚刚走到粮车边,原来护送的魏兵正准备和同袍打招呼,那队魏兵却是突然拔出腰间环首刀,个个露出獠牙,这些人正是徐度假扮的魏军,徐度指挥兵士对着后面魏兵就是一阵狂砍,许多魏兵措手不及,纷纷被砍倒,后面的魏兵虽然反应过来,正准备迎战,然而早已被赶过来的“同袍”一槊搠翻。
此时,宇文会正晃悠悠骑着马,迷糊间听见后面一阵喧哗,正准备回首破骂。却不料,一把长槊拍来,宇文会猝不及防,从马上拍了下来。宇文会挣扎了几下,便昏睡下去。前队的屠杀扔在继续。由于官道狭窄,脱逃无路,魏兵成了待宰的羔羊,几无反抗之力。
此时押运囚犯的后队正慢悠悠在后面行进。几个魏兵不时还挥舞手中鞭子,鞭打那些走路“不老实”的囚犯,那些囚犯个个衣衫褴褛,但却十分矫健,不似寻常贼寇。但个个双手被麻绳紧紧绑住,挣脱不得,偶尔有几个受不了对着魏兵破口大骂的囚犯,魏兵也不客气,直接劈杀,以示效尤。所以剩下的囚犯虽然面露凶光,咬牙切齿,却是不敢发作,为首一个魁梧男子,虽然披头散发,与其他囚犯不同的是,他面容坚毅,目视前方,四四盯着前方。魏兵见他老实,也是发了些许善心,少去鞭打。
押运这些囚犯的领兵官是侯万寿,侯万寿骑着马悠闲的看着风光,此次他与宇文会搭档攻略江陵周边郡县,所获颇丰。梁军愈弱,侯万寿愈发狂妄。侯万寿和手下校尉吐槽道:“听说江陵那边已经开战,可惜啊,我居然要陪着世子押送粮秣和这些该死的贼奴。换我的意思,直接杀了多好,省事!”
校尉谄媚道:“估计是要这些人去搬运和建造器械吧,大军皆是精锐,岂能回去这些下等人做的事情,末将琢磨这些贼奴估计后面建造完也是死,使君们估计是想让这些蝼蚁发挥最后作用才杀吧。”
侯万寿点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真无聊,干脆去杀几个贼奴发泄一下。”说完,翻身下马,拔出环首刀,准备去杀囚犯。
这时,前方听见一阵骚乱,侯万寿回过头,只见前方跑来一个满身血污的魏兵,侯万寿有些疑惑,停住了脚步。
一直埋伏在官道旁边密林的谢贞见那个满身血污的魏兵走了过来,知道徐度他们成功了,内心欣喜万分,着令谢彦章等准备出击。
“将军!世子他!咳!”那个魏兵气喘吁吁走到军前,随后倒在地上,侯万寿抓住那魏兵的衣领,拎起来吼道:“世子怎么了。”
“世子。。世子。。。遇袭。”说完,魏兵便咽气了。
“什么?遇袭!”侯万寿有些震惊,突然旁边林中传来一阵喊杀声。侯万寿转过头去。
只见林中冒出无数个手拿环首刀的南人冲了出来,为首一个,健步如飞,挥舞手中刀,赶到身前,砍翻数个兵士。
原本后队押送囚犯的兵士就不多,如今被这么冲了一波,一些人丢盔弃甲,往广牧方向逃去,剩下的就没那么幸运,喊杀声,求饶声,声声不止。
最后杀剩下那个校尉和侯万寿,侯万寿紧紧咬着牙,如同恶狼一般盯着谢彦章他们。几个部曲上前皆被其砍死,可见其武艺确实不错。
谢贞从部曲的拥簇中走了出来,见侯万寿如此勇悍,想杀死他,又受困于没有弓箭。
此时,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领头囚犯,奋力将手中麻绳挣脱。
只见其缓缓拿起地上一根鞭子。缓缓走了过来。
“郎君小心。”谢彦章见状,将谢贞护在身后。
但那囚犯似乎目标不是谢贞,其直勾勾走向侯万寿,侯万寿见囚犯拿着鞭子,心中不屑,使出最后的力气,奋力一搏,挥刀砍来。
只见囚犯如那猿猴一般,闪了过去。侯万寿见一刀不中,心中大骇,又是一刀,囚犯又躲了过去。侯万寿心惊,准备后退,那囚犯突然一鞭,侯万寿当即被鞭到在地。囚犯捡起地上的刀,往侯万寿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侯万寿撕心裂肺的叫喊。
囚犯嘴角一撇,一道银光劈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