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夜好整以暇的长长“哦……”了一声。
东方惜被这声“哦”弄得有些脸红,连忙解释道:“母亲怕夜里凉,特地叫我送一床新被褥过来。”
赫连夜淡淡一笑,“有劳姑娘了。”
婢女在东方惜的示意下手脚麻利的铺好床褥,躬身退出,只留下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欧阳玥暗叹:昨晚听了一夜二小姐的那声音,今晚不会又要听上一夜大小姐的那声音吧?还是如此近距离!天杀的!有没有人来关心一下他的感受……
然而,想什么来什么。事情已经渐渐向她预想的方向不可控的发展而去。“惜儿给公子奉茶吧。”东方惜压着嗓子,说着就柔柔往赫连夜身边跪坐了下去。
赫连夜还未出口,便听“啊……”的一声,眼前薄纱倾倒,他避无可避,只能下意识将人拦腰一抱,美人儿便柔弱无骨的坐到了他的腿上。经这么一倒、一拉、一抱,美人儿身上的半边薄纱已脆弱的滑落到了手臂上。那大片大片耀眼的白,还有胸前那颤颤巍巍要出不出的……
额,欧阳玥怕自己长针眼,赶紧将眼睛闭上。
“公子--我--”美人儿在怀,娇羞无比。
赫连夜眼眸却飞快的朝矮榻边一扫,接着食指竖在唇边,轻轻道:“嘘……别说话。”
美人儿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那越凑越近的薄唇,脸越来越红。
室内静的落针可闻,欧阳玥所幸真就闭了眼,只留了个眼缝方便时不时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形。
突然,只听“阿嚏……”一声,赫连夜竟在此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瞬间将室内凝聚已多的旖旎打了个云收雾散。
始作俑者还委屈的揉揉鼻子,不满道:“粉扑得有点厚!国相没告诉你,在下鼻子敏感的很吗?”
“扑哧--”欧阳玥强忍着快破口而出的笑意独自受着内伤。
赫连夜将她稳稳扶起站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公子--”东方惜气得都要哭出来了好吗?俗话说做事要做全,自己如今都做到这一步了,后退便是悬崖。她所幸心一横,将身上的薄纱一把扯下,复又跪坐下去,双臂趁机攀上了赫连夜的脖子,主动送上了双唇。
欧阳玥想,这样也好,多一个人吸引这克星的注意力,自己岂不是多一分安全?只是耳朵受些苦罢了,她能忍!可下一秒,只听“啪”地一声,欧阳玥眯眼瞧去,东方惜已经被那人十分厌恶的打晕推到了地上!一言不合就上手,这男人是生气了?
欧阳玥狐疑着又飞快瞥了一眼过去,看不出他有半点生气的表情。他静静端坐,神情平和,指腹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好似在想事情,又好似在放空自己。再瞧瞧旁边地上躺着的姑娘,欧阳玥不由打了个寒颤,这人莫不是有精神分裂?还有,那张脸上平和无害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被老和尚附体了?在欧阳玥有限的记忆里,这种神情最不该出现的,就是在这样一个狠厉乖张又如狼似虎的人身上。他是间接害死了她“娘亲”的仇人,他该是阴狠的、面目可憎的,可无论是什么都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样子。
很快虎二便抬了热水进来,瞥了眼地上的人,面无表情,毫不惊讶,好似对眼前发生的事习以为常。他声无波澜的道:“主子,热水准备好了。”
他将一桶热水放到外间便径直关门离去,任由自己尊贵的主子自己宽衣沐浴。当哗啦的水声响起时,欧阳玥终于可以稍稍缓口气,放松一下紧绷太久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