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药仙随着昭华一同走出大殿，一行婢女神色麻木，捧着各色衣物妆饰鱼贯而入，不等苏提反应，一拥而上，扒了她的衣服，将她塞入浴桶中洗涮起来。

距离她苏提最近的一个仙婢正专心往她身上涂抹香脂，腻饶玫瑰香从毛孔钻入鼻息，苏提暗自调息，灵海内仅存的灵力稀薄如雾，洋洋洒洒漫布在全身，正缓慢流动成一道极细的灵力修补着骨头粉碎的左臂。

苏提泄气般地靠在浴桶边上，看着身边的婢女对着她揉搓，忽然，浴桶晃动了一下，她脚下一滑，像是被谁抓住了双腿，“呲溜”一声钻入水底，原本还抓住她手臂的婢女掌心空无一物，指间还残留着玫瑰香脂。

接着，从水下伸出一只湿淋淋的手臂，狠狠扼住一个婢女的脖子，想象中的尖叫没有出现，伸出去的手臂被很快握住，其余的婢女像是看不到一般，继续有条不紊地给她梳洗，被扼住脖子的婢女像是感受不到痛感一般，手指机械地伸张着，像是要继续完成余下的工作。

“她们是不是很有趣…”

昭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清冷矜贵，袖角是金丝盘成的祥云和如意环，低低搭在浴桶边缘，似是看穿了苏提的困惑，他伸手，扼住了原本被苏提掐住喉咙的婢女的头颅，轻巧一转，苏提就听到了骨骼破碎的声音，手一松，婢女应声倒地，身体化成玫瑰花瓣散落在周围，其他的婢女继续忙碌，对于死去消失的同伴看都不看一眼。

那些花瓣被昭华施法落入苏提的浴桶中，一层层血红的花瓣跌落在水面上，苏提鼻息间除了玫瑰的甜腻，似乎还能闻到一丝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