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虽然还没有亮,但是满地的白雪映着倒像是给蝉衣这种夜行人掌了灯似的。
蝉衣一步一步的“咯吱咯吱”,倒是给这夜里平添了不少的乐趣,但是她却无心赏玩,只是一股劲儿的往前走,像是要追上这寒夜里的风,想追上随风而去的两个人一般。
不知不觉的蝉衣走出了这满是梅花的院子,踏着白雪一直走到了南禺后山的断崖上,看着那微露鱼白的天边,吹着冷冽的寒风,还是没有散去她心里的疼。
蝉衣寻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静静的看着天边被那轮升起来的火轮映的通红,一时间都没有注意身后走进的人。
宴新也没有想到来了南海会遇到她。
他当时回了西海之后,不知道怎么就被四哥泽彦盯着找错处,不过好在父王交代的山魁的事情结果还算不错,倒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只是他觉得心里有些疲倦了,所以瑶姬一送信过来,说是得了一壶好酒邀他过南海品鉴的时候,他立刻就动了身。
他刚来的时候本以为南海地处会温暖许多,没想到也是漫天的大雪,倒也干净的很透彻。
心里有了事,那冰酒他也就多喝了几杯,瑶姬说这是深海采出来的寒冰酿就的,所以这酒不就带着海水淡淡的咸味但更多的是入口之后那彻骨的寒意,倒不同于其他的酒,不是入口甜腻就是灼烧心肺的辣意。
这不晚膳时贪饮了两杯,夜里躺在榻上竟然了无睡意,他便悄悄的过了墨齐独自出了南海,踏着雪沿着山路一直走,便就看见了独自坐在石上的蝉衣。
宴新走进些,叫了她一声,也是蝉衣一点反应都没有,“嘿!”宴新喊着。
蝉衣被他一吓,转过头看了过来,宴新不知道她已经这样坐了多久了,头上都已经落满了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