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有可能，凶手袭击盛阳时戴着头盔，很明显是不想让盛阳看到自己的样子，这说明他性格懦弱、怕事，但是之前每个死者死前的眼睛都被用胶带贴着，大睁着，这又表示‘让他们睁大了眼睛看我’。这种死后刻字、折磨人的方式确实是一个懦弱的愤怒的男人的处理方式，所以，他没有能力和决断去杀死他真正的愤怒源头——那个令他心爱又心碎的女人，只能报复这些里令他女人变得不干净的男人。”胡帅领严肃的分析道。最后他憋着一股笑看着盛阳：“确实，拿着刀子、带着头盔都没太伤到盛阳的人也强壮不到哪儿去。”

重案组众人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盛阳。盛阳显得有些无辜：“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要知道我奶奶的反应速度都比你快。”胡帅领笑道。“噢，对了小博士，你刚才说是你晚上送梁好回家的？那么晚？”胡帅领直勾勾的看着盛阳慌乱的眼神。

“没错！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朱智臻笑着凑到盛阳身边。“小天才，你终于开窍了！”

盛阳瞬时间红了脸。“不，其实，不是……”

而正当大家的话题开始跑偏的时候，“咳咳。”傅强的两声咳嗽将话题引了回来。

“针对这次的侧写错误，我们要进行一些补救。”傅强说：“阿臻，你立刻联系金星分局，将最新的侧写传达下去；章程，根据盛阳的回忆，这名女性叫万琪，现具体是哪个字不确定，但是你需要将S市所有叫万琪的女性找出来，让盛阳确认，然后在搜寻出符合侧写的与这个女性有亲密关系的男性。至于其他人，”傅强思考了一秒钟：“鉴于今天已经很晚了，其他人可以回家睡个觉，明早六点在办公室集合前往当地警局。”

***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几乎是和梁好喝醉了的那天晚上是一样的时间点。

但是这次，盛阳却有很不一样的心情。

在回家之前，盛阳首先让司机绕了个路，来到了梁好家的楼下。没有目的，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想来这里看一下，而当他再次站在梁好家的楼下的时候，他看到她家的灯已经灭了，盛阳伸出手腕，看了看圈在手腕上的表，此时正是夜间一点二十五分。“已经很晚了。她肯定睡了。”盛阳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声，然后他昂着头，对着黑洞洞的梁好的家的窗户的位置，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晚安。”

盛阳转身回了家。

晚上一点四十八分的时候，盛阳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将牛皮包丢在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倒在了沙发上，回想着这个晚上的不可思议——不过刚才的遇袭他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仅仅在想着他和梁好之间的互动。而这次，他却没有了上次的迷乱与逃避。盛阳的嘴角不由得弯起了一个弧度。或许，他的人生真的也有资格获得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幸福。

***

第二天一大早，重案组来到了金星路分局。而在他们出发之前，章程已经在众多中的万琪中经过盛阳的确认而找出了那个独一无二的万琪。但是，令人遗憾的是章程并没有能找出与万琪交往甚密的可疑的男性。

“万琪，女，20岁，父母离异，跟着母亲生活，后来母亲再婚，她便多了继父和一个哥哥。她三个月前刚刚考入S市科技大学历史系。天啊，她的生活简直比白雪公主还白。除了正常的上课之外，她唯一的活动就是每周上两节的音乐课以及三节外教课。只是近两个月，她却忽然经常在周末出没一些酒吧、KTV等她从来未曾去过的场所，早出晚归——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好像从白天使变成了黑天鹅。”

“刚好第一个死者出现也就是在一个月前，看来这个万琪确实有些问题。”傅强默默的说。

于是根据章程的调查，傅强便要求安排审讯万琪以及她的母亲、哥哥，每周给她上课的音乐老师和外教老师。

“我来见万琪吧。”盛阳自告奋勇——盛阳始终忘不掉万琪的有些矛盾的又妩媚又纯洁的笑容，他总觉得那笑容里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好吧。那我和盛阳去审一下万琪，”傅强犹豫了一下，同意了盛阳。“那朱智臻和帅领见一见……”傅强正在分配任务，忽然，他的话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一个警察面色难看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刚刚接到消息，傅队长。”警察愁眉紧锁的看向傅强。“刚刚接到报警，在蛇头酒吧的女厕所内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证实死者就是我们正要找的万琪。”

“蛇头酒吧？……”重案组众人一惊。

“那不就是昨天我们去的那个酒吧吗……”胡帅领问盛阳。

“我想是的。”盛阳说，“那也就意味着，我和梁好是最后见到过她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了。”盛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声音细如蝉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