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向这刚刚给自家难堪的丫头行礼!?
杜老夫人内心不愿,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皇权大过天。
于是,杜王氏在旁边老嬷嬷的搀扶下,颤颤悠悠的行礼。齐月和陆遥端坐着,一点都没有叫停的意思。这都欺负上门了,自己又不是泥捏的。
齐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老夫人快些起来吧,你老年纪大了,地上凉,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杜王氏一肚子的气,却又不好当场撒出来。于是便想坐下。齐月见状,也不说什么,毕竟这时杜紫苏的伯祖母,都是一家人,要是这老太太在这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杜紫苏也不好交代。
杜王氏坐下,整理了下思路,遂开口道:“紫苏这孩子,就是福气好,能得公主这样的好友。”
齐月挑了挑了眉,没有接话。
“我那孙女最是憨直,这关心自家妹妹,说话直了些,想来是让公主误会了。”顿了顿,又语带责备的看着杜紫苏道:“紫苏也是,你也知道你姐姐的性子,最是柔弱。女孩子家面皮薄,你倒好,也不说安慰她两句。”
听了这话,陆遥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好一个颠倒黑白的老太太。
陆遥一脸懵懂地说道:“老夫人,柔姐姐既然有些憨,就不该带出来的。这也就是我们了,要是冲撞了贵人,可就不好了。”
杜老夫人噎了一下,什么是自谦,你懂吗?
“还有,面皮薄就更不该出来了,要是被风啊、雪啊的吹破了,那可就是破相了,我娘亲说,女孩子家的面皮最是重要,要是丢了,了就捡不回来了。老夫人,您说,遥遥说得对吗?”
听了这话,杜王氏有些噎住一样,不怕对手太聪明,就怕对手会装傻啊,还是打发了才好。
“陆三小姐,这天色不早了,您和揽月公主也该回去了吧?这宫里怕是担心公主的。”
“没事,今晚本宫不打算回宫,而且,本宫和杜姑娘的棋还没下完。就不劳老夫人操心了。”
杜王氏见这两货打发不走,便转头对杜紫苏说到:“紫苏,伯祖母疼你不?你今日怎么就这样看着你柔姐姐被人挤兑?血浓于水,你这样太过凉薄了。”
看着杜紫苏的鹌鹑样,便又说道:“紫苏,一家子和睦最是重要,你今日言行失当,待会,便去祠堂跪着吧。”
好嘛,这是直接无视她们,直接对杜紫苏动手了。
“老太太,不可。”齐月放下茶杯道。
“怎么,老身连自家孙女也管教不了了?”
齐月看着杜王氏老夫人道:“自是管得,只是,这管得是不是错了?这紫苏今日在宴席上可没怎么说话,行止有礼,哪来的言行失当?莫不是老夫人老眼昏花,将人认错了?”
“今日,若不是看在紫苏的面子上,本宫今日定要治那杜柔一个不笑不悌之罪。做姐姐的,自己身份都没摆正,就在外人面前编排自家姐妹的不是。这杜家一门忠烈,也是别人能随便乱说的?”
杜老夫人闻言,顿了顿道:“柔儿也是为了紫苏好。”
一旁的陆遥帮腔道:“老夫人,这镇国公府出身的嫡出小姐身世不好,那请问谁的身世好?这杜老夫人教出来的叫规矩浅陋,那怎样的才算不浅陋?”
齐月又接着道:“自己身份都搞不清楚,就敢往本宫面前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仗的谁的势。”
杜王氏也不是个傻的,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怕是自己的孙女言行失当,公主看在杜紫苏的面子上不追究了。
“老夫人,本宫相信,你老最是公正的,没得道理让这没犯错的来给这犯了错的顶缸不是?”
杜王氏听了,齐月这是在提醒自己,有错的那个该罚。想了想道:“杜柔言行失当,就罚跪祠堂三日吧。”
齐月听了,觉得好笑:“老夫人,这杜柔小姐怕不只言行失当吧?罢了,终归是紫苏的姐妹,就罚跪祠堂十日,抄写抄写那三字经,好好参悟参悟圣人道理,别下次又不懂理的犯了错。”
杜王氏老夫人听了齐月的话,对自家孙女有些心疼,但毕竟是自家理亏,只好应了,坐了一会,也觉得面上挂不住,便走了。
杜柔看着自家祖母回来,便将一盏热茶端了过去:“祖母,喝口茶暖暖身子。”
“啪”
杜柔手里的茶被打翻,杜王氏老夫人指着杜柔道:“柔姐儿,你言行失当,还想紫苏怎么替你说话?你竟然还当着众人的面给紫苏难堪!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
杜柔傻了眼,这,不对啊,怎么受罚被骂的变成自己了?
“祖母,孙女是万万不敢的呀,孙女疼紫苏妹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给紫苏妹妹难堪?”杜柔抹着眼泪,跪在地上委屈的道。
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女,杜王氏老夫人心中不忍,便将语气放温和了对杜柔道:“柔姐儿,下去吧。下次不要再往公主面前凑了。”
“诺。”杜柔便在自家丫鬟的搀扶下,回去了。
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杜柔看着杜紫苏院子的方向恨恨的想到,小贱人,等她们走了,看谁还护着你。
得,这杜柔想拿捏杜紫苏,却被杜紫苏身边的两块铁板挡了回去,只能乖乖的去跪祠堂、抄三字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