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禹隆跪在地上,只是不住的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看起来极惨,但谢明言却没有半点心软。他可不会忘记,那晚就是这家伙安排人刺杀他的!若非李立相救,他这会儿早就在奈何桥对面了!
“黄知县,身为钱塘县父母官,你这等草率行事,令治下百姓冤屈,你对得起朝廷给你发放的俸禄吗?!”谢明言一声厉喝,随即又笑了笑,道:“啊,我倒是说错了,能随便拿出五万两银子送到京城去的人,肯定不是朝廷给你发的俸禄,黄大人呐,不知道是谁给你发放的俸禄,能有这么多?你好像接任钱塘县知县也不过几年时间吧,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这么富有,当真让人惊奇啊!”
黄禹隆吓坏了,他忽然发现,即便是自己不承认谋划刺杀谢明言,也找了借口推脱开了,但谢明言这模样,分明是要把他弄死!
调查孙丙文的案子,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但就是要借这个由头,找出他一些不干净的尾巴,然后往死里整!
官官相护,这事情不是白说的。但凡官员,谁也不知道自己某一日会不会出问题,大家都是同朝为官,只要不是特别敌对的存在,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有人举报你贪墨了银子,我帮忙遮掩,说你没有贪。那么有朝一日若是有人举报我贪赃枉法,你总得给我也开脱一下吧?
但谢明言现在,却完全没有在乎这些。
黄禹隆心中慌了神,也不敢起身,以膝盖往前行进几步,扑在公案前痛哭:“谢……谢大人,还请谢大人网开一面啊!下官……下官堂兄乃是神机营魏彬……”
不等他说完,谢明言便是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来人呐!”
“喏!”几名军士直接从两边站了出来,躬身待命。
这一次,谢明言审案,根本就没有要钱塘县的衙役来,直接安排了军士在四周。
谢明言冷声道:“查明钱塘县知县黄禹隆,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此等官员,实为我大明蛀虫!按我大明律,凡贪墨五十两以上官员,当杀无赦!黄禹隆,你这五万两,足够杀你一百次了!着即下狱,等本官禀明皇上后,于秋后问斩!来人,摘了他的乌沙,脱了他的官服!”
几名军士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黄禹隆剥了官服官帽,黄禹隆却是挣扎着叫了起来:“大人,那五万两不是我的啊,不是我的!”
谢明言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但现在,就是要把这事儿按在他头上!谁让你敢安排人刺杀我的?
他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还敢狡辩?!王荣,本官问你,那五万两,是不是黄禹隆让你父子安排的?”
王荣还以为自己摆脱了杀人犯嫌疑,正心中高兴呢,一听谢明言这么问,他倒也不算笨,马上就判断出黄知县这一次是死定了,现在当然要和他划分关系,马上就哭喊道:“回大人的话,那五万两的确是黄知县要求我父亲取出来给他,他再拿去京城的……我父亲碍于他的威胁,不敢不出啊!”
“好哇,非但贪财,还敢巧取抢夺治下商人的家产,罪加一等!”谢明言大叫一声,喝道:“给我拖下去!”
说着,也不管那黄禹隆叫唤什么,让军士直接带走,押入大牢。
谢明言哼了一声,眼中却是颇为兴奋,冲着徐鹏举和李立挤了挤眼睛。李立干咳一声,示意这还在公堂之上,外面很多百姓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