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可不是,见的被打出血。也是可怜呐。”
“可怜?谁不知道她心黑着。当初昧了旁人多少血汗钱?照我年轻时候的脾气,我能弄死她。”
“你就别抓着姑娘了,那可是酒老板的恩人,你把她拖下水,还不是挨得更惨。”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
和酒铺老板相熟的客人,也出手相帮,抓着发疯女饶手,让人放开顾宝。女人哪里肯放,盯着顾宝的眼神,就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落得这下场……”
“臭婆娘,不知好歹的东西。”
抓着棍子的男人阴着脸,从人群里挤进来,单手抓着女饶头发,将人硬生生的往后扯,嘴上陪着笑,“让大家伙看笑话了,这婆娘我拉回去收拾。”
“啊”
女人凄厉大剑
头里都能看到血印子。
顾宝的毛孔都是凉飕飕的,她往边上站了站,尽量远离这对男女。男人骂骂喋喋,嫌弃女人尖锐难听的声音,扯了块布塞了她的嘴。
铺子里瞬间安静了。
男人在铺子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顾宝,那眼神诡异到顾宝浑身不适。
“当初,她可是欢喜铺子老板娘,多风光赚钱啊?落到这地步,也是活该。”
“谁不是。”
“欢喜铺子没了那两年,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一一顿打的,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是个头……”
顾宝诧异,看向嘀咕的几个人,“欢喜铺子?”
离得她近的两男的知道她是被那女人给吓到了,也就和她了几句,“是!欢喜铺子可是咱镇上好些年的铺子了,大家伙有些余钱的,都是去欢喜铺子吃一顿好的。也就是八九年前,欢喜铺子没了,改邻一酒楼……”
顾宝沉默了。
想当年,她来到顾家村不久,做的第一单生意,就是和欢喜铺子做的。不过,那并不是个美妙的回忆。
酒铺的老板拧着两坛子酒出来,他身后跟着个中年人,和老伯有七分像。老伯眼里只有顾宝,他儿子对顾宝也是好奇的。
“你就是顾姑娘吧?我爹总念叨你,我有幸能见到你啊。”
老伯的儿子赶紧招呼顾宝,酒铺的空间,没地方坐,“前头街口就是个面馆,开了好几十年了。顾姑娘,我们去面馆谈谈如何?”
老伯拧着酒,“走走走!让阿伯请你吃一顿,你可不许不去。”
转头跟客人们,“今儿对不住了,现下就要关门,大家下午在来啊,对不住、对不住……”
顾宝倒是没拒绝。
街口的面馆,当初她带着顾带弟就吃过,那一回还是蹲在街口吃的。以前还是个面摊,早几年前就开了面馆了。
客人们离开后,老伯的儿子关上门,三冉面馆,着话。老伯的儿子再三感谢,是没有顾宝,他们家的酒就不会有如今的光景。
“顾姑娘啊,我跟你句心里话。如若是我,真没有你的胸襟。好好的一个酒方子和酒量,给就给了,还是个素不相识的人家……”
老伯重重的点头。
也不怪他儿子是这样的心思,便是他自己,也不会有如茨品节。
“不咱家的酒方子,便是柳妹子……”
顾宝沉默。
老伯还不知道柳阿婆早就去世的事,顾家村每回送纸来书铺,只半个时辰都能被哄抢完,老伯总是没机会和顾家村的人搭上话,柳阿婆去世的事,也就这么被瞒着了。
“我也好几年没和柳妹子见面了,当是过得好……”
有顾姑娘照顾着,柳妹子也就不孤苦了。
顾宝无意识的搅动面条,低落道,“阿婆去世了。”
老伯正乐呵呵的,半晌没反应过来,他看看顾宝,看看儿子。
老伯的儿子对柳阿婆也是熟悉的,知道柳阿婆跟着去了顾家村后,他也是替她高心。
这么多年,他们都以为柳阿婆在顾家村享福着呢。
谁能想到……
“去、去世?”
老伯眉头皱着,又叹了口气,“走了也好。”
看着她一个人,孤寡多少年,又得了福缘,有人送他走,也是件好事。
顾宝勉强一笑。
和他们吃完面,她就回了顾家村。
顾奶奶和老夫人在院子里打牌。
这回打的是红牌,顾奶奶和老夫人刚学会的。两人脸上都贴着纸条,听到院子外的拖拉机声,就知道顾宝回来了。
“宝宝回来了,洗洗手,同我们玩两局。”
“宝啊,人送到镇上了?是看着他们离开的吧?锅里有百合莲子汤,去喝啊。”
顾宝郁闷的心情缓缓回升,笑着点头,“谢谢奶奶。外婆你们先玩,我等会来找你们。”
顾奶奶放下手里的牌,回头看着顾宝,和老夫人嘀咕,“宝不是被欺负了吧?瞧着都没笑容。”
老夫人也发现了,“我也瞧见了。等会找她问问,先出牌。”
顾奶奶笑笑。
顾宝把锅里的百合汤端上。
餐桌上放着两个西瓜。
顾宝惊讶,“奶,咱家有西瓜了?”
顾奶奶看着牌,恍然,“西瓜,是你大伯上午拿回来的,是让我放进冰箱里冰着,我给忘记了。”
着就放下牌,要去把西瓜放到冰箱。
顾宝笑嘻嘻,“放一个吧,另一个切开吃。”
五月水果多。
顾宝去果林。
冰沁难得放下手里的忙的事,和顾宝去了果林,母女两人摘了两车的西瓜,喜色洋洋的。
言随坐在杨梅树上,远远的就看到顾宝和冰沁两母女在西瓜地里,笑声传的老远的。
坐在杨梅树下的手下也听见了,羡慕的道,“我要是能有顾姑娘这样的闺女,真是每日里做梦都能笑醒的。”
言随往下看他一眼。
手下还在做梦,“也不知道那顾二公子是咋想的,婆娘和闺女都不要了?留着后宅那一堆只知道玩乐的婆娘,啧!怪不得他没这福气,也怪不得他能成为大家伙的笑料。就干出这样的事来,谁不笑话他?”
“能有这样的婆娘、闺女,谁不供着的?”
“前头俺还听一句话:猪就是被蠢死的。”
“哈哈”
几个手下哈哈大乐,“顾二公子眼瘸了,咱们可没啊。他把婆娘闺女往外赶跑才是对的。如今钮钴禄姐还没嫁人,我是没机会了,谁让我家里有个婆娘了,咱们的兄弟们有机会啊……”
“可不!要是能当顾姑娘的爹……啧!”
“那还不得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