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璃大惊,举头看,一袭白影已欺至近前,抓住她手臂将她自地上捞起,厉喝一声,“蠢物!”
嘿!蔚璃将要立目嗔责,玉恒已然转向勋帝,同样急怒喧喧,“陛下此举未免荒唐!蔚璃是为吾妻,陛下私唤儿臣之妻却未经儿臣许可,于这幽暗大殿之上欲呈不罪之杀……”
“不是这样……”蔚璃将要为勋帝辩解,却被玉恒回手一推,又喝一声,“女人!住口!”
蔚璃这才看出他满目惊惶,一脸戚戚,他是忧心她会死在太华殿罢!又想到勋帝今夜所言种种,想到刚刚言及的他背上鞭痕,倾刻间便息了所有嗔怒,只依他呵斥乖乖站去一边,不敢再添他一丝忧惧。
勋帝对于太子的闯殿行为先是惊诧,又是漠然,只幽幽苦笑,“朕不过是唤璃丫头闲话几句,太子又何必慌张!只是这丫头愚钝,委实耗人心思,朕也不想再与她多言,现下已然乏累,你们且退下罢……”
闲话!?玉恒看着勋帝转身而去的背影,又看看一旁呆立的蔚璃,心疑此二人有何闲话可叙?多半是恐吓威胁罢!“陛下安枕。儿臣告退!”玉恒又行过一礼,拉起蔚璃便向外走。
勋帝入了帷幔以内,又回眸顾看,向着太子匆匆而去的背影低低念了一声,“我儿,为父余力……也只能助你至此……惟愿我儿,此去遂心得志,此生无悔……”
出了太华殿,夜风料峭,月辉惨淡,蔚璃被玉恒牵着手臂,疾步下了台阶,急匆匆的走着。
二人都沉默不言,各有思虑。
他忧心她受了惊吓,亦或遭遇羞辱,对他的两回呵责竟丝毫未予反抗,这不是他熟知的蔚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