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在北线与成德的战役因着淮西的局势变化，也发生了微妙变动。王承宗连胜三方兵马，弄得其他藩镇又逗留不进。皇帝终于下令与成德罢兵，一心一意对付现在势头日下的淮西。

裴度已在夺来的郾城镇守，下一步将通过郾城继续南下，一点点夺取吴元济的城池。

裴度正在案前看长安来的密信，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

高承禹看着裴度的神情变化，问到：“可是有什么好事？”

裴度合上信件，对他点头：“大好事啊，想必子睦听了也会高兴。前些日子我向陛下请旨，召回各路监军，陛下准了。”

高承禹一听，眼睛都大了几分：“这当真是好事。”

“接下来便要加重主将的权责，以后这作战进退之事，便能由你做主了。战机不等人啊，之前的打法太过被动。”

可不是么？在高承禹看来，之前有监军在，若是淮西主动扰事，便迎战，还有个说法。其他作战都要等总统帅的令，若是自己窥得战机，想要奇袭，还需要通过监军同意。胜了好说，败了责任都由主帅来担，各路军有积极性才怪。

但是分寸他还是懂的，并没有露出太多喜悦来：“还是裴相思虑周到，淮西战场持续到今日，的确走了不少弯路，我等定当尽全力谋求胜局。”

“裴相，李愬的亲信求见。”传令兵在门外禀告。

“哦？李节帅不知又窥得什么战机，快请。”

来人是李愬的掌书记，行礼后便直言主题：“属下所说为机密要事。”

裴度摆了个手势，屋内仅有四人，其余人都撤出，屋外十步之内也无一人。

掌书记低声道：“节帅近日收服了吴元济的几员大将，获得一些重要消息。蔡州的精兵均已被调出防范郾城，蔡州守城的均是一些老弱兵卒。节帅的意思是，蔡州城宛如空城，若是吴元济被捉，那其他地方也就顺便收腹了。”

“兵非出奇不胜，此乃良图。请转告李愬，授他权力，见机行事，若有需要接应事宜，务必派可靠人前来与我亲晤。”

“李节帅可有计划何时？”高承禹问。

掌书记摇头：“并未言明，直说见机行事。”

待李愬的人走后，高承禹看着地图良久，说到：“李节帅此计甚佳，既如此，我便助力一二。”

裴度问：“子睦欲如何？”

“既然精兵都在郾城附近，那便拖住他的精兵，让蔡州城无良兵可用。”

裴度点头，既然是奇袭，他们也无从知晓确切时间，只要郾城不时出兵骚扰淮西军，那吴元济布在郾城的兵马便不敢轻易撤回蔡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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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又是一冬，霍清穿着兔毛披风倚在廊前看院中的落雪。

瑞雨将手炉递给她说到：“娘子快进屋去，别冷着了。”

霍清捧了手炉往怀里缩了缩：“也不知道琢言和子睦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