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祁策看着昏倒在地的宁露露连忙上前,将放于衣服中的金疮药拿出,敷在宁露露的断臂处。随即使劲浑身解数将自己的衣袖撕扯开来,包裹在宁露露的断臂上。
血终是止住了,杨祁策把宁露露横抱起来,放于炕上后,将横刀再次拿入手中,出门去查探了一番,确定再无魔变人后,杨祁策折回屋内,手脚麻利地将屋内魔变人的尸体给清理干净,只留下了一滩血迹。随后关紧房门,去邻屋寻找药、酒以及干净的衣物。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杨祁策将一些木柴、衣物给带了回来,随后将木柴放入炕内烧起火来,又把灶内的火点燃,随后放一干净的大锅上去,又从屋外的井里打了盆干净的水来加入锅中。
杨祁策做完这一连串的事后,竟大汗淋漓,不得不坐下来休息片刻,眉头微微皱着,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为何从自己莫名其妙的活下来后,身体竟如此虚弱,连原先的三分力气都没有......杨祁策疑惑归疑惑,见水烧开后,用木瓢舀起一勺水倒入瓷碗中,随后把大锅端起来将开水倒于盆中,端着木盆来到了炕边。
杨祁策来至炕边后,将悬挂在墙壁上的脸帕取下来放于盆中,随后把包裹着宁露露断臂的衣布拆下,因金疮药的缘故,现在宁露露的血已经止住。杨祁策用脸帕轻轻清理了下伤口,又将剩余的金疮药敷了上去,随后把干净的衣布撕开细心地为其重新包裹上去。
脸帕再次放于水中,杨祁策揉了揉拿起拧干后,轻轻地擦拭着宁露露惨白无色的脸颊以及身上沾有血渍和污垢的地方。
寒风凛冽,天阳逐渐西沉,余辉洒落天地之间,仿佛为天地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流光如梦似幻。
宁露露缓缓睁开了双眸,见杨祁策坐于一旁,立马从炕上惊坐起,不顾手上的疼痛,惶恐地看着杨祁策向墙边退去,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因害怕,宁露露缩卷在墙边,双脚并拢,左手轻捂着自己的右臂伤口,浑身哆嗦不已。
看见这一幕,杨祁策未管其是否害怕,起身将锅中的热水舀入盛有一小半冷水的碗中,拿到了宁露露的面前。宁露露从醒来之后一直瞪大着双眸惶惶不安地看着杨祁策,见杨祁策靠近自己后更是惊恐失色。
不过是不小心伤害了她,为何现在都对自己如此恐惧?杨祁策纳闷不已,不知为何宁露露到现在都害怕自己。
因玉城治安不严,恶人横行,宁景程与宁露露才来此地没多久后,便遭到了恶棍的欺负,恶棍见宁露露脸颊长得精致如玉,心生歹意,宁景程为了阻止自己女儿受辱,被其打断了右腿,但至少也阻止了自己女儿受辱,自此以后,宁景程总是瘸着腿走路,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类事情,宁露露从此再未离开家门半步。
至于为何惧怕杨祁策也是因此,杨祁策当时扼住她喉咙之时,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比当初那恶棍的更恐怖千倍不止,虽然现在那股气息已然全无.......
杨祁策自然不知以往宁露露的遭遇,面无表情地将盛满水的碗递了过去,沉声道:“喝了。”
闻声,宁露露斜视了一眼杨祁策手中盛满水的瓷碗,抿了抿干瘪的嘴唇,唯唯诺诺地将碗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喝了差不多一半有余,宁露露双眸中似是带着些泪花,战战兢兢地看着杨祁策声音有些沙哑,喃喃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