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理念中，最该接受治疗的不是患者本身，而是给患者带来痛苦的人以及环境。

就像是一个身处黑暗的人忽然某一天得到了救赎，然而又重新回到黑暗里，其中的落差与绝望，足够彻底摧毁一个心理本就脆弱的人。

那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

姜黎回头看向座位上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程显凯，忽然向身旁的钱兵问道：“这个关禁闭是什么？”

“禁闭？就是小黑屋啊。”钱兵说道，他顺着姜黎的目光看去：“你是担心程显凯吗？没事的，他以前也被关过禁闭，不还是好好得出来了吗？”钱兵一脸无所谓。

姜黎抿抿嘴，看了钱兵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说。

……

经过上次在天台那件事后，姜黎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宋俐俐好好聊聊了，无论她是不是背后主使。是的话最好，两人索性把话说开了，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就要跟她聊一聊关于宋伶伶的事了。

只是现在她被调到了114班，两人想要见一面并不容易。

这下子，他手中的舍利子手串就派上大用场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中午食堂，玄墨口中叼着根面条不可置信地看着姜黎，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至于吗？我不过就是想让你帮我给114的宋俐俐带个东西而已，有难度吗？”姜黎一脸理所应当。

玄墨都不知道他应该要吐槽什么了，有难度吗?没难度你不会自己去吗！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姜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舍利子手串，于是，玄墨很是干脆地将音调一拐，面带微笑咬牙切齿道：“没问题！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件事我一办完，你就要把手串还给我。”

“好！”

一场交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姜黎与宋俐俐并不熟，而且他曾见过那女孩好像对玄墨跟对其他人有所不同，至少说话没那么呛人。

114教室外面走廊上，一个男生混入114班级里，找到趴在栏杆旁看向外面的宋俐俐便凑了过去。

“我好像被发现了，那家伙还把我东西抢走了。”

听言，宋俐俐侧过头看了玄墨一眼：“哦，你跟我说干嘛？我又不能给你抢回来。”她没说出口的是，我的黑雾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玄墨：“……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他将一个小纸条塞进她的手心，转身便走了。

宋俐俐攥着纸条，又看着外面发起呆来，直到预备铃响起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临走的时候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个纸条，打开一看，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我知道你是谁。

后面还用黑笔画了一个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