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锦是被吵醒的。
“王妃,天鹤皇子带着人来请您了,说是……国皇有请。”
看着魏思锦睡眼惺忪的模样,紫参心中有些罪恶感。
“您脚还伤着,不如回绝了吧?”
魏思锦揉了揉眼睛,整理好衣饰,忍着痛把鞋给穿上了。
“昨日去了那样的地方,国皇今日就来请了,这事情怕是有些麻烦,不好回绝的。”
紫参若有所思:“可是,昨日不就是国皇请您去的吗?”
打开门瞧见了外头明媚的阳光,魏思锦的心却不似这样明好。
国皇之前已经三番五次召她了,此次召她必然与辛癸谰有关。
前朝,亡国,扯上哪一个事情都不会好解决,更别说辛癸谰一人身上同时带了这两个标签。
“亲王妃,又见面了。”天鹤皇子拱手行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魏思锦自是不推脱,跟着带路人一瘸一拐地前去面见国皇。
到了御书房,国皇下令只有她一人能进入。
魏思锦深吸一口气,终是面上带着笑,即便伤了脚也万分从容地进了门。
“见过国皇。”
见到了座上面色一如既往冷冷的国皇,魏思锦盈盈行礼。
“亲王妃不必多礼,上前坐着说话吧。”国皇指了指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小椅。
魏思锦面上笑着,拖着瘸腿缓缓地过去坐下了。
盯着少女的脚,国皇面上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亲王妃的脚怎么伤了?”
听出这语气中的不怀好意,魏思锦依旧从容笑着:“是我自己不小心,昨日逛着园子竟自己扭伤了脚。”
“自己扭伤了脚?”国皇撑着下巴,还是紧盯着魏思锦。
“亲王妃下次还是得小心一点,自己莫名扭伤了脚,这事儿玄乎。”
魏思锦捂嘴笑了一声,平静道:“谢国皇关心了。”
顿了顿,她接着道:“此次国皇单独喊我觐见,为的什么事我也心知肚明,不如挑开了说吧。”
似乎惊于少女的直接,国皇的眼睛猛然瞪圆了,随之便是爽朗一笑。
“亲王妃果然不是一般人,本皇还以为要与你周旋一番才能进入正题呢。”
说着,他抬手拿起案上的茶杯小酌一口,咂了咂嘴。
“亲王妃可知你昨日去的是什么地方?”
魏思锦面色不改:“昨日来请我的婢女告诉我了,去的是锦园宫。”
国皇微微握拳。
“听说亲王妃好大本事,带着银钱一路疏通,本皇的侍卫竟没一个能拦下你。”
这话里说的事魏思锦自然是不知的,想想都能知道是有人胡诌,扭曲事实了。
她微微抿嘴,如实回道:“国皇说的是什么话,我一概不知呀。”
顿了顿,她挑挑眉:“昨日有人带了国皇的名头,说请我去锦园宫,一路上确实是畅通无阻,一个侍卫都无。我还纳了闷,国皇怎么会这样有空寻我去路途极远的宫里会面。”
国皇笑着摆摆手。
“哪有的事,本皇昨日没有唤过亲王妃。”
他目光一转,又从案上拿起了一根珠钗。
这钗子并不是泌粵风格,倒是颇有一番越国风味。
魏思锦只瞧了一眼便明白了。
只听得国皇悠悠出声:“这是在锦园宫门外发现的,可是亲王妃之物?”
魏思锦笑笑,这珠钗自然不是她的。
怕是国皇有心这么做了,不管她承认与否,都认定了她去过锦园宫。
既然不好推脱,那承认了便是。
她目光清明,直视着座上的青年。
“只见过一道红色宫墙,若说是锦园宫内,那便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