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心里像是被丢进火堆里淬过一样,姜昀强压怒意,抬起头看齐煜,
“皇上,贤昭仪所言极是,这事涉及谋害皇嗣,贤昭仪又疑心是臣妾所为,臣妾恳请皇上请慎刑司细查此事。”
皇帝面色一凛:“你是朕的皇后,六宫之主,岂是随便能查的。”
“皇上……”张燕宛哽咽无力道:“臣妾父兄远在边疆,臣妾入宫后,能依靠的便只有皇上了,如今臣妾受了委屈皇上难道不应为臣妾讨回一个公道,要臣妾日日活在惶恐之中吗?”
姜昀踏上一步:“贤昭仪,这话出口也是要过过脑子的,这事贤昭仪何须用鲁国公府来事,你要公道,本宫也要一个公道。”
姜昀回头看着齐煜:“臣妾恳请皇上,让慎刑司彻查此事。”
齐煜愠怒,声音冷冷道:“你们让朕的后宫,一日都不得安宁!贤昭仪,此事你要查,要是查出与皇后娘娘无关,这昭仪你也别当了!”
皇帝冷眼瞥着李公公:“传慎刑司,让慎刑司彻查贤昭仪今日一事!”
皇帝发怒,底下跪着的,个个已头扣在地面上,瑟瑟发抖,张燕宛也不由一惊,半响不出话来。
皇帝最后拂袖离去,姜昀由苏桃搀扶跟在身后。
回凤华宫,一路上皇帝面色凝重,不半句。
姜昀跟在身后,到了凤华宫,姜昀看着齐煜:“皇上也怀疑是臣妾做的?”
齐煜面色稍稍舒缓:“朕自然不会疑心你,贤昭仪胡闹,你怎也跟着胡闹。母后这些日子身子病得越来重,后宫要是再不安宁,母后怎能安心。”
“皇上想自己安心,母后安心,皇上可想过贤昭仪一口咬定是臣妾害她腹中皇嗣,谋害皇嗣是大罪,这么大的一顶罪帽扣在臣妾身上,臣妾不细查,臣妾又怎能安心!
皇上就不觉得今日的事过于巧合,这事要是不查清,日后害到臣妾头上来,臣妾又如何?”
齐煜目光一寒:“难不成皇后觉得此事又跟先前的事有关联,皇后未免太过多想,宫中要真是有心思如此缜密深沉的人,皇后是觉得贤昭仪所为,还是刘婕妤或是沈婕妤?!朕知道自从上次你在御花园被野狸猫伤了后,便一直暗中细查。慎刑司此事是余氏所为,你偏不信,难不成真凭空捏造一人出来,才合皇后心意,才不能后宫搅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姜昀心底那一团火忽而如遇寒水,当头浇灭,心中只剩寒凉透骨。姜昀一手扶着腰间,心口颤动厉害,深深呼吸一口,才觉得心中刺骨疼意稍稍缓解。
姜昀抬着眼眸:“皇上是何时开始,觉得是臣妾多心,搅乱这后宫的?”
齐煜见姜昀那一双眼眸满是落寞伤心,齐煜眼里愠怒冰冷渐渐散去,一双手刚想搭在姜昀手背,门外便通传。
“皇上,皇后娘娘,黄大人求见。”
姜昀侧过去,偷偷抹了泪,径直自个坐在榻上。
皇帝看了一眼垂首,大气不敢喘的李公公…“快宣!”
齐煜喘气深了些,见姜昀眼里有些通红,却一副冷冰冰孤傲神色,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黄彬进去殿内,殿内气氛像是乌云密布,压的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