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昨日就让袁公公送了出去。姜家如今无主母,家中又无待嫁女眷,二少夫人如今又有了身裕应只有姜大人与二公子来了。”姜昀凝了一眼,低头不语。
中秋月圆那日,皇帝将宫宴设在榭水兰亭园里,日落后,榭水兰亭园繁华锦绣,热闹簇拥,达官贵人,王侯勋贵个个是盛装华服,身有诰命的命妇一身朝服,在人群里也颇为显贵,受人敬重。
齐煜一身玄色龙袍,一头鬓发如云的长发,有双清澈的朗目,体型伟岸,不怒自威。
姜昀则是一身玄色金丝凤袍,端庄圆髻,高耸凤冠雍容华贵,和颜脸,一双顾盼生神的杏眼,冰肌玉骨,透着几分高冷孤傲的大气。
帝后并坐在主席面上,姜昀略略看了一眼,今年宫宴,少了许多熟面孔,多了许多生面孔。
一朝子一朝臣,从今晚宫宴便知,这朝中局势早就变了。今夜来的女眷,个个打扮得别出心裁,宛如万花争艳般。
恒河郡主着右相之妻,她那女儿来前行礼问安时,姜昀才怔然回神。
眼前的诩和县主,只是时隔一年不见,这眼里似没了昔日的光彩,一双凤眸黯然失色,嘴角虽是笑着,但总觉得有几分苦涩之意。
姜昀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诩和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姜昀眉眼都是笑意,与皇帝相视时,那情意绵绵,还有姜昀隆起的腹,眼里失落之意更甚。
诩和行了礼,回头见不远处的沈修棠长袖半遮面容,眼里望着凤座上的姜昀,那丝温柔与惋惜,心里如插了一把刀子,疼的五脏六腑紧抽在一块。
恒河郡主见诩和面色发白,关怀道:“和儿,是哪不舒服了?”
诩和轻轻摇了摇头,强扯出一抹笑意。
回到座位,与沈修棠同坐,沈修棠伸手给诩和倒了一盏茶。
姜昀目光打量四周,目光落在一穿着藕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螓首蛾眉,眉下是羞涩的杏眼,肤色通透白皙,腰间盈盈一握,只是站在那,便引人不由多看两眼。
齐煜见姜昀看的入神:“此人不及皇后半分。”
姜昀敛回目光,齐煜递过来一盏果子酒露,姜昀闻了闻。
“这是朕特意让内务府备的,皇后可浅尝,不伤身子。”
姜昀呷了一口:“是有果子的香甜。”
姜昀看了那一抹身姿:“不知是哪家大臣的女儿,长得竟然这般好看,朱唇皓齿,顾盼生神,果真是倾国倾城之姿。”
齐煜沉吟片刻:“衣着云锦雪绸,旁站着顾郡公夫人,应是顾郡公府的嫡女,长得再是艳美,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姜昀看齐煜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如评论一件物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