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古宁特训的第1天，也是最后一天。

起点城地下城防区。

每天早上，林旻都会坐在他那宽敞的办公区里，吃上一份并不丰盛、甚至有些清淡的早餐，并配上一壶自己沏的茶水。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林旻用餐巾布将嘴角的食物碎屑抹去，打开左手边的眼镜盒，取出眼镜戴了上去。

“林老师，我今天的课程是？”古宁进门说的第一句话。从外观上看，他与往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精神上的蜕变。

“呵呵……”林旻笑着摇摇头道，“课程的事先不急。”他说着，将右手边的抽屉打开，里面有一个打火机、一盒香烟以及若干包不知名的茶叶，他冲着古宁说道，“来一根？”

“可以吗？”古宁问道。

“当然可以。”林旻将烟盒递给他，接着道，“毕竟你的课程马上就要结束了。”

古宁点点头，娴熟的点上一根，深深一吸，随即快速地吐出一阵氤氲的白雾。

这里虽说是地下城区，可设计合理、技术先进的通风系统使得空气质量始终保持着良好，没一会，房间里的烟味儿便渐渐散去。

“古宁，你听好了。”林旻这时颇为严肃的看着古宁，说道，“最后一节课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活着。”

“活着？”古宁有些不解。

“不错，活着。”林旻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悲恸，“在外野废土之地，不论你多么强大，记住，活着才是唯一的、永恒不变的真理。”他花白的发色映衬着白炽灯，变得闪亮，有些刺眼，“我希望你能活着。”

通过这十几天的相处，林旻这个人类屈指可数的顶尖教育家也不由得喜爱面前这个学生，上一个如此有天赋与毅力的还是南曌那丫头。

“老啦……”林旻皱着眉头，不自然的整整领带，“走吧，南曌那丫头还有等你哩。”

……

古宁临走时，所有的授课老师都鼓起了掌声，昔日里平静的老楼循环播放着庄严肃穆的唱片，走廊两旁将士们的肃意油然而生，目睹着不朽英雄的离去。

一位负责接待的女军官在不远处等待着古宁。

她见到古宁后，先是敬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而后面带微笑的讲道，“古宁先生，请跟我来，南曌主编在上面等您。”

两人一同穿过宛如迷宫一般的地下通道。

根据古宁这些天不经意的了解，这里的每个街区、乃至每个阀门、每个房间，都在遵守着一套独立的、由人工智能所设计的特殊组合排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