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点,某收容院,一场对峙正在紧张的上演着。
一眼望去,屋瓦下尽是黑西装黑墨镜的年轻小伙,就连负责交涉的文职也皆是膀大腰圆的汉子;狂狗右手拎着一个小公文包,左手捻着一串黄铜色的佛珠,犹如催命的阎王爷……身后的众人连结起来,组成一道不可僭越的人墙。
而他们对面,只有四个人,三大一小。毫无疑问,古宁也在其间,他第一眼就望见了走在前列的狂狗。
说来狂狗也不是无恶不作的歹人。单说面貌,都会认为他是个武打演员,好比小时班级里坐在最后排,又高又壮的那一群人。
而他目前所从事的行业,也恰恰符合他外观的印象。再加上鹦鹉街说大不大,一来二去,狂狗也就成了这一带有名的“恶霸”。但实际上,他只负责对付那些欠钱不还的家伙。
眼下,他来到这里,手里拿着的可都是正经的合法文书,当然了,得来文书的手段……既不光明,也不磊落。
可狂狗不想管,也不能管。他当一份差做一份事,在老板手下做事,狂狗天天提心吊胆、可谓一个伴君如伴虎。
尽管没什么人知道老板的真名,但在鹦鹉街区,没一个不认识这位老板的。他今天就是接到了任务,来清理、购置一下这个新的收容院。
但今天,古宁在这里。
也许狂狗是个说一不二的江湖汉子,但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同样是一个以16岁年纪,混迹在最邪祟、最混乱的世界底层的狠厉角色。
“哦?宁哥?这两天……这么巧吗?”狂狗目光定格,他一边习惯性的摸摸下巴,一边在心中自言自语道,他昨天才因为康江的事儿和古宁产生交集,转眼又撞上了。
古宁今天没穿签约者制度,只是很普通的休闲衬衣,他打了个眼色,并朝着狂狗径直走了过去。“我们谈谈?”
“呵……”狂狗笑了笑,挥手示意身后的小伙子们先别轻举妄动,对古宁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们去那边。”
两人路上没再交谈,一前一后,远离了众人。
待走到偏僻角落,四下无人,一泓清水闪烁反射出点点光芒,树梢沙沙摇摆,光影错落有致打了下来。
“来一支?”狂狗从怀里拿出烟盒,娴熟地叼起了一支烟。
“可以。”古宁也不跟他客气,香烟可以刺激神经,不过他现在很少吸了。
狂狗从兜里又摸出了一个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了烟,手一抖,将打火机扔了过去,古宁眼皮都不抬,随手接住也点上。
片刻后,狂狗先开腔道,“我猜,你是想让我就这么空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