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脑子一片迷糊，甄安还是清晰的感觉到，原来人生是可以如此灰暗、无助、绝望。

对方彻底主宰着自己和翁雯静的生杀大权，自己和翁雯静在对方眼中，有如砧板上的肉，什么时候下刀，如何下刀，完全看对方的喜好。

自己作为肉，根本选择的权利。

穷途末路，形容的便是眼下这种情况。

这个词语甄安是听过不少遍，但也是现在，他经过亲身体会，才真切明白这四个字的每一笔每一画，满满都是血与泪。

但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这苦果，再苦，甄安都只能够整颗吞下。

因此甄安闻听对方满是嘲弄的反问，心头一震，然后双手贴地，又再狠狠叩了一个响头。

“我求求你，等我挖了这双眼之后，你就放了她，让她离开，我求求你了！”

甄安的声音已经嘶哑，更显悲怆。

然而甄安得到的，不是诡笑人的回应，而是一把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甄安，你为什么要跪地叩头哀求敌人？”

甄安一愣，豁然回头，就看见张涵站在身后，身上的夜明珠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耀着张涵那冰冷的面孔。

甄安见是张涵，心中没有因此涌现丝毫希望，就像没看见张涵一样，将回过身来，然后又再狠狠地叩了一个响头。

“我求求你，答应我的恳求。”

“我说，你为什么要跪地哀求敌人，你是傻的不成？你难道忘记你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击杀敌人么？难道敌人求饶的时候你就会网开一面了？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什么让你天真地以为求饶就能让敌人放过你一命？！”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死的！”甄安终于按捺不住，反身对着张涵破口大骂：“你只是一只像狗一样攀着千年一遇天才，靠吃软饭上位的废物而已，而且还只是一个鼎修，你真以为自己是多了不起的玩意啊！”

张涵对此不以为忤。

“哦？原来还有火气的啊，还以为你的脊梁骨彻底打断了呢，只是你这火气冲我发有什么用？倒是冲对面那些家伙发去啊。”

甄安怒极，就听身后，诡笑人传来了笑声。

“哈哈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你叫甄安对吧，那我给你一条活路的选择，杀死眼前这个家伙，那么我就放过你们一条生路。”

甄安心头一震，不以置信地望向诡笑人。

就见诡笑人脸上保持着诡异的笑容，也望着甄安。

“如何，这是我给你们的活路机会，只要你杀死他，你们两个都能或者出去。”

甄安，愣在原地，整个人都陷入混沌之中。

自己很想救翁雯静，很想活着出去。

但是，但是要杀人啊！

尽管甄安有杀过人，而且杀得不少，但那些都是任务要求，都是恶贯满盈的人物。

这个张涵再是窝囊废物，再是面目可憎，但还不到杀的程度。

所以甄安，愣在原地，犹豫不决。

诡笑人见此，催促道：“难道你不想活着出去吗？难道你不想你的恋人得以自由吗？只要你杀了眼前这个家伙，我就放你们出去。

这里完全封闭，没有外人，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你杀死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诡笑人的话有如恶魔的诱惑，在甄安的耳畔徘徊不去。

然而甄安并没有因此就下定决心，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

就见这时，又一把鼓动的声音响起，然而说话的，确实张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