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满林亲眼目睹了马力举起了手中的枪,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二分之一的几率,生死一线,他闭上了双眼似乎在感受生命的最后一秒钟,然后食指轻轻一缩,扣动扳机。
赌场不再喧嚣,即使他们的内心再麻木不仁,即使更早就走上了这条赌博的不归路。他们知道谁都没有面前这个红发青年勇敢。为了活着,哪怕面前是一个最让他们恶心厌恶的人,也会低三下四,跪地求生。尊严和命,究竟留下哪个,舍弃哪个?
在场所有人都对这个姓马的青年产生崇高的敬畏,为尊严而拿出命来赌。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手指压下了扳机。马力觉得他这人生的一秒很漫长,往后余生,会有多少个今天这样生死考验,即使过了这道坎,今后所面临的一切,他又是否能挨得住。
一秒过去了,他的意识还在,只是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崔满林的脸扭曲到变形,下巴的胡渣扭在一起,挤出一条条清晰可见的沟壑,就像人类的大脑皮层。欢呼声也变了,不再是那拗口的崔满林,替代成了他的名字,马力。
“你输了,崔满林。”马力赢了,他终于能够光明正大把枪从脖子上放下,他胜利了,但没有胜利的喜悦,因为这场赌博是一种强迫,在巨大的压力下他侥幸赢得了胜利,全是运气的作用。
左轮的前五发都己经打完,都没有子弹,而最后一发
“草,不玩了。”崔满林气急败坏地把手枪砸在了地上,从椅子上弹起。
“快开门。”崔满林拍打铁门,对外面的工作人员吼道。
铁笼的门是锁住的,这是崔满林在赌场里为俄罗斯轮盘赌设下的独特规矩,为的就是这种决斗的紧张刺激感,另外一个作用就是防止对局双方逃脱。没想到今天这个笼子会坑了自己。
通常情况下工作人员绝不会把门打开,但崔满林是他们的老板,面对老板的旨意,他们必须遵从。工作人员拿着一排钥匙匆匆赶来,摆弄着铁门的无数把锁头。
主持人不说话了,没有了之前激情的解说,在马力开过最后一枪是他就已经哑口无言,观众们此时只想笑,但不敢表露在脸上,一个个绷着脸,咬住自己的嘴唇。他们也没想到曾经风光一时的崔老虎,崔满林也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过几天就好了,也没有人敢大肆宣扬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然而下一秒,正在兴头上的观众们又开始惊慌——马力再次举起了枪,枪口瞄准的不是自己的脑袋,而是崔满林。
“他疯了吗,他要打死崔老虎。”赌徒们朝马力大叫,引起了崔的注意。转过头来,只见一把冰冷的枪指着他的胸口。
“马力,你想干什么,你真想打死我吗!”说完他又回头催促开锁匠,“你他妈动作利索点。”
“呵呵,凭什么我在这里陪你玩命,你说走就走。”马力的愤怒终于爆发,白眼球上的血丝和他的头发一样鲜红,“你明明拥有大半个世界,却非要再来霸占我的角落,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剥夺我的一切!你凭什么,你说呀,你说!”
崔满林这时才发现他的姓名受到了威胁,尝试心平气和,和眼前这个发了疯的人说话:“兄弟,你先听我说,我很赏识你,你的本事甚至超过了我,只要你能把枪放下,你看到了吗,这偌大的赌场,我赠你一半。”他拍了拍脑袋,“对了,还有那个娘们,你喜欢就给你了。”
“你以为她是什么,你的收藏品?交易品?你把她当做人吗,你把我当做人吗!我告诉你姓崔的,我今天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命。”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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