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繁花盛开,微风吹动素缟的白布飘飞,灵堂里摆着一副黑漆棺材。
“来人,把灵堂给我撤了。”丞相吩咐着下人
几名小厮随从眼明手快涌入灵堂中,很快,布置好的灵堂被撤得干干净净。
“夫人,你有没有感觉星儿今日醒来后,性子与往后不大相同了,以往恪守闺阁之矩,断然不会有抛头露面的想法。”丞相对秦氏开口说道
秦氏眼波一动,心中生出一计,道:“老爷,星儿从病魔中死里逃生,实为幸事,现在星儿醒来了,病情也有所好转,是不是该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了,女大不中留,把她嫁去夫家,有夫家管着,自然也就不会再生出这般心思。”
丞相仰了仰头,看着开的正繁盛的百花,道:“星儿年纪是不小了,也该为星儿寻一门好亲事,嫁一个好夫君,也好慰藉她九泉之下的母亲。”
秦氏把情绪隐藏的滴水不漏,笑了笑道:“老爷对星儿真是疼爱。”
丞相知秦氏心中所想,便停下脚步望着秦氏,道:“韵儿呢,这几日怎不见她的身影?”
空气如胶凝住了一般,秦氏不敢直视丞相眼睛,低下头去,道:“想是韵儿日日在书房里勤工苦读,连日辛劳,疲劳过度,所以,一直在房间休息罢。”
丞相狠狠把袖子一甩,脸色铁青:“别以为我不知道,韵儿赌瘾成性,这段时日,星儿病情危及生命,她这个当姐姐的非旦没有来看一眼,还一天天在外面赌坊里厮混,你这个当娘的是如何管教的。”
秦氏诚惶诚恐,开口道:“老爷,都是我管教不严,要怪就怪我,可千万别惩罚韵儿啊。”
丞相满目含怒,却又架不住秦氏求情,叹了叹气道:“慈母多败儿,你这样只会害了她,你倒是知道姑娘家不要抛头露面,说星儿时,头头是道,怎么到韵儿身上你就看不明白了呢。”
对赵汐韵总是翻墙出去赌博这件事,秦氏也深感无奈,打也打了,骂了骂了,这堵围墙就是关不住她。
丞相又道:“韵儿在这样赌下去,我这相国府迟早被她败光,若下次她再去赌坊一次,我便剁了她的两条腿,到时休怪我不顾父女之情。”
秦氏吓得一哆嗦,赶紧跪了下来,泪水横流,道:“老爷,你可不能这样狠心啊,韵儿可是我两的亲骨肉,我一定好生管教,断不会再让她染指赌博。”
丞相叹了口气,将秦氏扶了起来,道:“罢了,罢了,朝中有重要事务要处理,我需离府几日,府中大小事务还劳烦夫人你打理,让媒婆为韵儿和星儿打听个好婆家,韵儿的终生大事也该考虑了。”
秦氏脑中轰然一响,有些忧心,甚是苦恼,凡是京都地位显赫的名门望族皆知相国府的千金大小姐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谁也不敢娶回去,亦没有一个媒婆踏足过相国府的门槛。
丞相公务繁忙,一连一个多月不曾回相国府。
自从相国府二小姐的生辰八字递出去后,那是世家子弟垂涎于相国府千金二小姐的倾城之貌,来求亲的人趋之若鹜。
奈何来求亲的人太多,相国夫人按照阶层门第,将那些皇亲国戚、身份地位显赫的人留了下来,凡是寒门出生,通通被扫门而出。
眼见都是金龟婿,鱼和熊掌都难以舍弃。
秦氏灵激一动,想到一个绝世好办法——抛绣球,既然自己难以抉择,不如交给老天,让老天爷帮她选个好佳婿。
几天后。
相国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入选的世家公子拿了帖子进入了相国府,一个个打扮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都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坐在宾客席间耐心等待着相国府千金二小姐的出现。
一盏茶的功夫,依然不见相国府二小姐出来,众人略显得一些浮躁。
此时,一身姿卓约的女子手里捧着绣球出现在阁楼上,步履轻盈,身着流云纹边广袖留仙裙,那女子温柔的垂首敛眉,望着下面的人群,娴雅地作了一礼。
下面一片哗然,群情沸鼎。
阁楼上的女子虽掩着面纱,但露出来的眸子水盈盈,楚楚动人,那一低头浅笑,更是惹人心潮澎湃。
底下已有人迫不及待,喊到:“赵二小姐,你倒是快丢绣球啊,往我这里丢。”
人头攒动,你推我搡,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