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说的是我爹?”黎托看着白鹤露出一副扭曲的表情,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
“对,你爹!又不尊老又不爱幼的家伙,第一次见到我的本体的时候,竟然对着我流口水。”白鹤一脸嫌弃,黎托却不自觉的点点头……因为就他有幸看过一次的通天鹤本身,看起来确实有点肥美,“他当年刚入门,就敢捋我的羽毛,每天招鸡斗狗的,数不尽的折腾,太玄宗就属他事儿最多。”
偏偏还越变越强,开始的时候它还可以碾压黎托他爹,后来就慢慢打不过了,只能绕着走。
黎托想起天天出门不在家,把幼年的自己丢在村子里当留守儿童,唯一的回信就是送来的不知名秘境的土特产,他老爹确实是个闲不下来的人。
“惹的事最多最大,偏偏又作不死自己,修为还越来越强,后来更是压过了太玄宗这一代所有弟子,甚至连师长辈都不一定比得过他。你爹他就是个怪胎,跟你拐回来的古荒一样,就像老天爷保送成仙似的。”白鹤撇撇嘴,他其实也是有点嫉妒这种天赋玩家的:“老老头子,也就是上代太玄宗掌门清余真人就称赞过你爹,说他‘资质无双、才情无双、悟性无双、心性无双’,是太玄宗五千年来第一天才,加上长得还蛮好看的,反正当时全太玄宗的同龄人,女的爱你爹爱的要死,男的羡慕嫉妒恨你爹恨的要死——当然不排除也有爱的要死的,反正太玄宗的气数就像被你爹一个人占完了。”
“谁叫你说他的情感生活了,你别跑偏了,你的意思是我爹当年也是太玄宗人?但我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个身份,而且他在外行走也没有用上‘泰’字辈啊。”黎托皱眉,他想起自己拜师之后,师尊泰一真人无论赐他法宝护身,还是给他修炼用度,乃至于居住的定星峰,都没有来自宗内内库,而是他的私产。
太玄宗以字辈排名,泰一真人这一代以‘泰’为字,黎托这一辈以‘玄’为字,而黎托父子两辈,竟然都没有以字辈为名。
“你爹当年是有过道号的啊,其名为‘泰耀’,前代太玄大弟子。反正全太玄宗的弟子都跟你说的那样,对你爹有‘阴影’呢。突然发现你们父子都挺招人恨的,你是因为太有钱别人眼热,他是因为太厉害别人嫉妒。”
“都一样,都是别人得不到的东西。”黎托看向修炼中的古荒,对方的气势节节攀升,完全不像是初学者:“而且就算我不是天才,但是我未来师弟可是绝世天才啊,总归会有人继续嫉妒我的。”
关于这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想法,白鹤想了一下竟然还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毕竟他自从有了黎托这么一个长得好看,会讲故事又会做好吃的朋友之后,他自己也蛮自豪的。
“确实,毕竟优秀的人总是物以类聚嘛,就像老头子和你爹当年可是势同水火的,因为你的关系还能互相喝杯茶呢。你师尊,也就是老头子,当年可是最不服你爹的,每次修炼有了进展或者学会了新的法术,就要去挑战泰耀一次,结果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师尊原来和老爹是这种关系吗?”黎托想起两人互别苗头,各自贬低对方,在教(溺)育(爱)自己这方面疯狂攀比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旧怨,“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不在自称太玄弟子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爹和宗门决裂,就是在十几年前,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出生了没有。当年老老头子走火入魔、无疾而终,而你爹突然舍弃道号,不知所终,走前还在‘太玄剑谷’那里发了一顿脾气,把半个剑谷都劈碎了。于是老头子临危受命,做了太玄掌门。”
这些可都是一般人绝对无法知道,知道的人也会三缄其口的秘闻,只有白鹤这个资格够老、胆子够大的人才敢随便吐露,反正黎托知道了这些旧事,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各种阴谋诡计。
太玄剑谷可是太玄宗最为重要的禁地之一,当年太玄祖师‘纯元子’就是在此地昭告天地、开山立派,自家老爹劈了剑谷竟然还轻轻松松的走了,没有被太玄宗通缉,还能和泰一师尊继续做朋友乃至于把他送进宗门修炼,简直神奇。
前代掌门离奇暴毙、新代才情最高的弟子愤而离宗,自家师尊看起来是最大得利者,却仍然和老爹互为损友,这些都很诡异,而且可怕的是这些不过发生在十几年前。
十几年的时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其产生的波澜和余韵说不定到现在都还没有散去。黎托甚至怀疑自己身上的‘天地诅咒’,乃至于身上的【系统】,都可能和十几年前的旧事有关。
“白鹤,当年的隐秘,你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黎托继续询问这个太玄活历史。
“没了,就这么些旧事,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只是一只鹤。”白鹤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没有存货了,“最多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别看老头子现在那一脸橘子皮,其实是照着十五代掌门变得脸,他觉得十五祖掌门最有仙气,能够体现掌门威严,其实他是个娃娃脸来着,比你爹长得年轻多了。”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师尊他其实长成什么样子。”黎托嘴角抽搐,他无法想象自己下次去请安,看着师尊的‘神仙面目’会不会笑出声,“算了,等到明天去师尊那里请安,我当面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