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暖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他。

大佬微微抬起头，眉头皱起来：“做什么？”

佟小暖指了指那张小纸条。

大佬瞧见了，却没有要去看的意思，又趴下睡了。

嗯？

为什么不看？

手肘再捅了一下。

最终，大佬被她烦得不行，只好坐直了身子，拿起那张纸条，打开看。

——顾同学，你怎么知道老师讲到哪里了？

顾寒一扭头就看到对方巴巴的眼神，预料到如果不解释，可能后续就会没完没了，当即他从小矮子手里把笔抽出来，刷刷刷在上面回了一行字。

写完，将笔丢回去，又继续趴着睡了。

佟小暖拿过来看，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却意外好看。

——别管那么多，好好听课。

“……”

行叭。

看样子大佬不是很想解释。

佟小暖没有再烦他了，果然专心开始听讲。

只是一下课，她就拿着英语课本，兴冲冲地摇了摇身边的少年。

“顾同学，帮帮忙。”

并没有真正睡觉的顾寒长长叹了口气，认命地抬头。

一本书送到他面前，小矮子一脸恳切认真：“顾同学，你能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顾寒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她。

佟小暖以为那一句太难了，连忙又换了一句简单的：“那这一句呢？”

“手机拿来。”

“要手机做什么？”佟小暖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从书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他。

顾寒接过，对着她脸刷了一下，解开锁，然后咔嚓将那句话拍下来，转换、翻译，一气呵成，最后将手机丢还给她。

“人类发明工具是要用的。”说完，继续趴下睡了。

佟小暖看着手机上的翻译，满脸懵逼。

我不是不会啊，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而已……

不管了，只要不否认，一律当默认。

这么一想，佟小暖就安心多了，她愉快地从书堆里抽出一张英语周报，趁着下课的几分钟，做完了两个完形填空。

原本打算找个机会让大佬学习，但是现在看来，大佬只是不想，而不是不会。

那她的计划可能要变一下了。

放学后，还没等大佬回去，就被她拖走。

佟小暖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一脸严肃地看着大佬。

“顾同学，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见她这么严肃，顾寒破天荒没有直接走掉，站在原地等她继续往下说。

“前两天你知道吧，老吴建立了一帮一小组，我们现在是一个组的。”

“所以呢？”

“下次月考，每个小组要排名。”

“……”

“我不想当最后一名，所以，顾同学，拜托拜托，你跟我一起学一学好不好？不懂得我都可以教你。”

“……你，教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矮子好像之前都是班上倒数的吧？

“咳。”佟小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颇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努力学习了，成绩还不错的。”

生怕他不答应，佟小暖又继续往下说。

“你看，大家都在上课，你一个睡觉多没意思，对吧？”

“去网吧玩游戏一时爽了，但是老是玩也会腻的，对吧？”

“好。”顾寒轻轻点了点头，一脸无所谓。

“再说……哎？你刚刚说什么？”

佟小暖做了艰难劝说的准备，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没听到就算了。”

“听到了听到了，你说好。”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伸出小拇指，“拉钩，不许反悔。”

“幼不幼稚？多大人了还拉钩。”少年有些嫌弃，转身准备走。

只是，他刚走两步，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自顾自勾起他的小拇指，认真说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盖章。”

两个大拇指按在一起。

盖章。

拉完钩，手就被放开了，女孩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对他笑。

“拉钩了，顾同学不许反悔。”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