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更显出陆凌曦很努力的样子。让二师兄非常满意，毕竟授业者都是喜欢上进的学生。

“你去顶楼吧。”

二师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全部惊异地看着陆凌曦。

顶楼只有一个房间，乃是四长老炼丹房。

顶楼上没有房间，中间放置一个巨大的丹炉，丹炉上刻着祥云，在巨大的阵法里呈现出朱砂的红色。四长老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几个师兄合力把提炼出来的精华倒进炉子里去，过了一会儿，丹炉转成更深的红色。

陆凌曦目不转睛地看着，旁边的唐逸之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怎么也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嘘……”陆凌曦看得入神，不想听他叽歪，唐逸之正想发火，余光看到其他师兄正对他怒目相向，他才勉强压下怒火，想着一会儿要找回场子才好。

“开炉！”火渐渐熄灭下去，四长老一拍地面，丹炉上的盖子升了上去，一颗溢着香气的紫红色丹药缓缓落在玉瓶里。

陆凌曦闭上眼睛，虽然只有短短的那么一瞬间，但这股香气她太熟悉了，就是她经常吃的易容丹，吃了可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丹效越厉害，丹香越纯越悠久，而魂老的丹药明显比四长老炼的要好太多了。

“你那资质一辈子也练不出这样的丹药，今天让你见识真是便宜你了。”唐逸之满怀恶意地说。

陆凌曦猛得睁开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唐逸之吓了一跳，接着便看呆了，陆凌曦的眼瞳很大，而且非常纯净，如黑曜石浸在清亮的溪水里，亮得能照出人影，连眼白都被染上了一层浅浅的蓝色。

唐逸之有种无所遁形的狼狈感，他哼一声转过头，脑海里却都是那双如琉璃清澈的眼眸。就算他在音律阁见过那么多美人，包括号称“第一美女”的夏夜霜，也没有这么动人心魄的眼睛。

以前他怎么没注意到呢？唐逸之偷瞄了一眼范国伟，他的样子在魂仙宗里算下下等，眼睛不大，有时候还喜欢眯着，所以平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不对，他没事看一个男人干嘛！而且是他最讨厌的男人！！

唐逸之懊恼地拍一下脑袋。

陆凌曦奇怪地看了唐逸之一眼，不过施然也经常抽风，她都有点习惯了，所以也只是看了一眼，注意力又集中在四长老那。

四长老打开瓶子，顿时丹香四溢，只是他皱着眉头，突然把丹药“咕噜”一声吞下肚子里了。

陆凌曦终于明白四长老为什么叫“丹痴”了，不仅爱好炼丹，兴趣也是试丹。但这个兴趣就不是常人能接受的了……

陆凌曦盯着四长老的马脸若有所思。

四长老那长长的马脸迅速变短，脸上的皱纹也开始变淡直至消失，变成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俊美青年。一众弟子都很激动。

陆凌曦茫然：这有什么好激动？

唐逸之看着陆凌曦茫然的样子，嗤笑一声：“看你那蠢样，这才是师父的原本模样，你别看师父现在的样子，那是因为他试丹失败了，当年他可是魂仙宗里排得上号的俊美男子，多少女儿家芳心暗许，师娘当年也是顶尖美人，你没见宁儿师妹的模样，那可是随了师娘的。”

说起马宁儿，唐逸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陆凌曦突然就明白这厮为啥没事就针对自己了，敢情是把自己当情敌了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让自己现在性别“男”，陆凌曦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看见陆凌曦沉默不语，唐逸之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倒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边四长老试药后没多久，原本俊美的容貌又开始迅速变长，不一会儿就变回了原来的马脸。

“不是这个。”四长老皱眉，师兄们都皱起了眉头，心里一声叹息。

四长老却谈不上伤心，已经失败了那么多次了，也无所谓了。他抬起头，看到唐逸之旁边的陆凌曦。

“你就是那个救了宁儿的孩子。”

“是。”陆凌曦站起来，眼神清明地看着四长老。

四长老满意地点点头，“跟着师兄们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