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柳喻夏苦着脸,看着外面波涛的河面,心里打突突,一场秋雨一场寒,突然的暴雨让她想起了在前往京安时那场水难,后来一系列麻烦事情的□□。
柳喻夏此刻身在回洛阳的客船上,今天的天气和那日一样,还好坐船的人都比较冷静,应该不会发生争吵砸坏船壁的情况。
心中这样的想法刚过两秒,就听隔壁船舱传来一阵怒吼,然后是霹雳扒拉砸东西的声音,随之女子哭声响起。
柳喻夏留心听着,接下来女子没有再扔砸东西,雨水打在木船板的声音渐渐变小,雨停了下来。
下雨过后,船舱内有些潮湿,柳喻夏走到外面船栏处透气,不远处一个披着红色斗篷的女子,站在船头望着江面,旁边四个丫鬟候着。
“要不是堂哥的船停搁在海港,我才不坐这个破船!父亲真是的,急忙忙让我去洛阳干嘛!”女子娇气的和丫鬟抱怨着。
这时另一旁船舱又走出一名女子,穿着日行劲服,走路脚步很轻,应该会些武功,走到船头侧边,手紧握着栏杆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啧,我就说不要坐这种商船,什么样的人都有。”娇小姐挥了挥帕子,嫌弃地捂住鼻子。
那名会武女子穿得衣服很朴素,头上发饰只有根木簪子,可能是刚才在房间砸东西,花瓶的水甩到了身上,衣服有些水渍,再加上刚刚哭过眼眶通红,所以看起来有些落魄。
意有所指的话让女子转过身,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娇小姐,柳喻夏皱了皱眉头,女子眼中有杀意。
“看什么看!”娇小姐身边的丫鬟指着女子训斥着。
女子大步上前抬手给了丫鬟一个巴掌,丫鬟左脸直接肿了老高,人扑坐在地上。
“放肆!默一!”娇小姐双眼冒火,对着船舱方向喊了一声,里面迅速冲出来一名男子,女子见状毫不客气,提掌上前,两人在船上厮打起来。
柳喻夏太阳穴跳了跳,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特别是在女子一脚将船帆桅杆踹碎后,不好的预感直达顶峰。
——哗啦啦,船帆被俩人踹的到处是窟窿,此时乌云挡住才露出的太阳,风大作。
船家在后面听到打斗声走到船头,看到眼前情景傻了眼,反应过来大声喊着:“你们这是做什么呦!住手!住手!”
柳喻夏没想到自己一个走神的时间,船帆就被俩人搞成这个样子,起身跃到船帆栏杆上,一人一脚给踹了下来。怒斥道:“你们两个想死,少拉上别人!”
被踹下来的两个人神色惊疑的看向柳喻夏,立马明白这人他们打不过。然后收回视线,继续互相对持着。
同时江面上,另一艘比客船更大只的船靠近。
站在船头一身黑衣的赫然是尉迟璟,刚才两艘船离很远时,归刀便看到前面客船有两个人在船帆那里打架,也和大公子汇报了一番。
“不用管。”尉迟璟翻了页书,没有丝毫兴趣。
过了一会儿,归刀又过来了,报告道:“大公子,夏姑娘也在船上。”乌海眼睛尖,一眼就看出来后来跳上去,一脚把两人踹下去的人是夏姑娘。
尉迟璟闻言翻页的动作一滞,然后放下书本,起身出了船舱到船头,正好看到柳喻夏从船杆上往下跃的瞬间,然后对着柳喻夏方向挥了挥手,归刀领会其意,吩咐掌舵手往前方客船靠近。
“你们这是做啥子呦!我的船啊!这天要起风了,没有船帆怎么控制方向!你们这是做啥子呦!”船主摊着手,眼睛都急红了。河上情况瞬息万变,帆是很重要的东西!
女子和叫默一的男子俩人抬着手,不理会船家叫嚷,仍旧做出随时准备接着打的架势,双方牵制着。
那个娇小姐对突然冒出来的柳喻夏,上下打量着。没有像对待那女子一般的随意,她看得出来柳喻夏穿在身上衣服的料子,比她要好很多,出身定然不凡,她不能贸然得罪。
河上天气多变,大风呼呼地刮了起来,河面波浪涌起,船只没了帆再加上杆折了一半,左右晃悠地的剧烈,站在船前的众人,站得都不稳了。
“大家回舱,我让水手修船杆,重新升起备用帆。”船家说话间,用满是责备的眼神看向女子和默一,这俩人真是捣乱!
“——船家,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不远处行驶过来一艘大船,站在船头的水手,大声对着这边喊着,柳喻夏闻声望去,看清船上站着的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是不是看错了,那个黑衣服是尉迟璟?!
“嗨!!!夏姑娘!!!”乌海挥舞着双手,连蹦带跳的和柳喻夏打招呼,这下不用怀疑了,就是尉迟璟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