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老家不在这儿?”
“嗯,我小学三年级才过来,我爸爸在这边做生意赚了钱,我们全家就搬过来了,妈妈说这边教学水平和素质高很多。”
舒姌撇嘴,她觉得这边人的素质也没高到哪儿去。
“老家哪儿的啊?”
“白桦区,你应该没听过,一个很小的地方,有点落后。”
舒姌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她转脸盯着童笑微卷的妹妹头。
不会这么巧吧?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真真,田真真。”
“……”
舒姌在小学时改过名字,那时她爸逃债去了,她妈心灰意冷,从此舒姌就跟着妈妈姓了。
突然沉默的气氛让童笑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地问:“怎……怎么了?”
舒姌有些不懂,自己当年那样欺负她,她为什么还会把自己当成朋友。
“这么多年了,换个地方你还被人欺负啊?”
舒姌的笑带着几分张扬,和刚才判若两人。
童笑有些懵。
舒姌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你跟那小许仙还有联系吗?”
“啊?”
“就我们以前不是总演白娘子吗,你白蛇,我小青,他许仙那个。”
“没有,没什么印象了。”童笑下意识回答完这个问题,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
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书桌旁的墙壁角才停住。
“你……你是真真?”她满脸难以置信,水灵的眼睛里甚至还透着几分激动。
舒姌觉得她可真逗。
“你怎么还记得我啊?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当年喜欢她,甚至还送她小饼干的小男生不记得,就只记得欺负她的人了。
童笑的胆子渐渐大起来,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舒姌的脸瞧。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我就是觉得你挺好的,当时班上就你一个女孩子愿意跟我做朋友……”
这事儿舒姌隐约有点印象。
童笑小时候长得好看,好多小男孩都想亲近他,这也就导致童笑女生缘很不好。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天生就会拥有喜欢和嫉妒。
“后面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了,”说到这里童笑有些难过,“我不是故意要找妈妈来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变得和她们一样……”
真真是她那时唯一的朋友,她不想失去她,但又受不了她抛弃她后和班上其余女孩子隔三差五过来对她说难听的话……
后来……家长和老师当着全班面将真真教育了一通,真真再没欺负她了,也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见到她就躲,这让她很难过。
“当年丢脸丢到我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舒姌将餐巾纸揉把成一团投进童笑脚边的垃圾桶里。
童笑以为她不高兴了,慌忙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老师会当面那样对你,我只跟妈妈说你和我闹矛盾了,想让她来学校问问你,我,我后来才知道,有同学向妈妈说了你坏话,妈妈才生气去找老师……”
“没事,”舒姌的脚不晃了,“以前是我太傻逼。”
其实这事儿她早就释怀了。
每个人小时候或多或少都会犯些错误,有些人会一点一点改正,然后变成越来越好的人。
偶尔回首那些被扔在时光长河里幼稚不堪甚至还蔫儿坏蔫儿坏的自己,其实还挺有意思。
似乎因为这层关系,童笑在舒姌面前放得更开了。
她开始主动讲述一些事,比如关于许沉的。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
“就是,我在班上不理你不是故意的,是开学前,许沉在班级群里让我们不准理你。”
果然是这人搞的鬼。
舒姌一脸莫名奇妙:“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
“啊,他凶啊。”
童笑声音突然小了些:“初一的时候,附近职高那边有人来找蒋珺的麻烦,许沉把那三个职高混混打得有点惨,当时闹得挺大的。”
舒姌突然觉得肩膀隐隐作痛。
关于许沉打人,那场面确实……挺吓人的。
应该不是童笑话里隐晦的“有点惨”吧……
“还有,听说他家世很好,父母都是我们学校的大股东,校长们都对他很好。”
舒姌其实不太了解许家,只知道很有钱,别墅傍山靠海,秦婉随手给她买件衣服价格都是六位数,每次逛街大包小包,刷卡眼睛都不眨一下。
至于他们是做什么的,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甚至不知道许沉的爸爸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应该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吧?
瞧许沉整天那副唯我独尊的臭屁性格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