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姌变了脸色,撞开身前的许沉。
烛光映着寒芒,寸头男人的刀划破空气狠狠刺来。
右肩的痛感不断放大,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许沉眸光微寒,抡起棍子砸向男人腘窝,持刀男人惨叫跪地。
舒姌疼得昏迷前,耳边只剩下男人的惨呼和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令她齿间发痒。
舒姌再醒来时,脖子缠了一圈纱布,肩上伤口也进行了处理和包扎,手背打着点滴。
周围很干净,像个装修温馨的居室,厨卫一应俱全,绿植盆栽随处可见,不过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提醒她,即使装修格局再好,也依旧是病房。
旁边坐着个看时尚杂志的女人。
秦婉见她终于醒了,放下杂志连声问:“姌姌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舒姌嗓子干疼,哑着声音回应:“……水。”
秦婉倒了杯温水,扶她起来喝。
“……哥哥呢?”
“哥哥回去了。”
水润过的嗓子总算舒服些了:“他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儿,”秦婉不甚在意地放下水杯,“许家的孩子从小有私教训练,拳头跟骨头一样硬。”
许家祖上几代都是拿枪杆子的,只是建国以后为了更好的生存发展才逐渐开始转变为经商,因人脉广权力大,一路顺风顺水,早已是家大业大。
舒姌试探问道:“那……不会被警察叔叔带走吧?”
之前学校有人打架斗殴,都有学生被带去局里问话教育,还是班主任亲自过去领人,当时差点把班主任气得进医院。
秦婉笑了:“哪能呢。”
她也不期望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只是想起那帮绑架讹钱的人,动手之前也不先好好查个清楚,许家的钱也是他们敢讹的?
秦婉接过她喝完水的杯子,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你爸欠的那些钱我已经让人还清了。”
那笔钱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倾家荡产也难以承受,但对许家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
“谢谢干妈。”
“好孩子,”秦婉摸了摸她的头发,“我都听大左说了,干妈也该谢谢你。”
舒姌很有自知之明:“哥哥也是为了救我。”
秦婉便不再多说什么。
舒姌暗自松口气。
如果她不挡那一刀,现在躺在这里的说不定就是许沉。
本就是因为来救她,如果还让他挨了刀子挂了彩,秦婉心里肯定不舒服。
“哥哥其实很在意姌姌。”
秦婉虽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为儿子的鲁莽行事捏把汗。
虽说许沉很小就被老爷子丢去特训过,不过当妈的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她嫁过来十多年依旧不太能理解许家的养儿方式。
都和平年代了,还搞得跟个特种兵似的,要是这次那些人身上有个真枪实弹,那还得了?
“等再将养两天咱们就回家,干妈让厨师天天弄好吃的给你补补。”
看出秦婉似乎不愿多说,舒姌笑着应好,待秦婉走后,她才敛去笑意,转头看向窗外。
今天阳光格外好,外面金灿灿一片,洒在绿植上分外治愈。
可她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世上总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那才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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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左躺在普通单人病房望着天花板发呆,他的好友兼同事阿远提着一个保温壶来看他。
保温壶一打开,鸡汤浓郁的香味飘散在小小的病房内。
“喂,回魂了!”阿远的手在他眼前一晃。
大左眼睛终于动了动,扭头看他:“你说少爷真的只有十五吗?”
阿远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是什么傻逼问题。
大左继续喃道:“也太能打了吧。”
昨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亲眼看见少爷将人打瘫在地,两条腿都差点给人废了。
最奇怪的是,他明明听说少爷似乎很讨厌那位新来的小妹妹,小妹妹受了伤得尽快送去医院,他斟酌再三只能上去抱她,结果少爷冷着脸踢他一脚,还让他滚远点……
阿远听他如是说着,表情十分从容。
大左是许家这批保镖里来得最晚的一个,很多事不太清楚也实属正常。
“少爷性子古怪,天生力气就大,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你不知道吗,据说许家老太爷当年可是徒手杀虎的人,基因摆在那儿呢。”
大左就跟听书一样,五官都表现出惊讶:“还……还真有人能徒手杀死老虎啊?”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阿远舀了一碗鸡汤让他赶紧起来喝。
大左喝了一口,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道:“那小妹妹以前是不是跟少爷见过啊?”
“你管那么宽干什么,”阿远没好气,“没事少八卦,自个儿好好养伤,小心太太和宋叔扣你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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