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纹丝不动就算了,身后的少年郎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丝杀气。
“想来这厮就是吴三桂了。”
尴尬了一会儿,那吴襄道“我本来以为你是山东来的,料想你是圣人故里来的人,想必知道些礼节。此番没想到却是无礼了!”
柳保泰心说,这老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吴襄身边的少年郎则更是怒发冲冠。
两眼瞪得铃铛大,恶狠狠地看着柳保泰。
柳保泰心说“你这吴三桂,生起气来,倒是十分标致!”
他仔细看了看吴三桂,态度十分轻浮,心说“怪不得陈圆圆相中了你,哪怕你当了汉奸也矢志不渝!原来倒是漂亮的紧!”
心下又可惜,这吴三桂年纪、相貌、本事哪一样不是位面之子的水平。
“怎么就当了汉奸走狗了呢?”
吴襄的亲兵听见吴襄在大帐里面叫嚷,一个个冲了进来。
柳保泰这会儿来,带着冯效国,薛思进因为嘴巴太臭,就没带他。
那冯效国道“吴总兵,倒是有些误会!”
吴襄看着柳保泰身边闪出来一个白脸汉子。
心说“跟着游击来的,也就至多是一个千总,千总无非就是一个五品的千户。”
冷笑一声道“咱们大人们议事,哪里轮得到你多嘴多舌?我替你家大人教训教训你!”
说罢一挥手,站在柳保泰冯效国身后的几个亲兵竟然想要上来擒拿。
柳保泰说时迟,那是快,趁着拿上来的亲兵不注意,一招劈挂掌打在了那亲兵脸上。
“幸亏平日里多练了几招。”
不等那几个亲兵再上来,他厉声道“我这兄弟,是正经的正三品指挥使,难道辽兵不识朝廷的法度了么?”
不等吴襄开口,他身边的少年郎倒是开口了。
“小小一个游击,自己是不是指挥使都难说,还奢谈自己的手下是指挥使。”
柳保泰心里很是恼火,恼恨自己怎么没把崇祯帝刚给他发下来的飞鱼服套在身上。
明朝人并没有见过什么飞鱼,只是听说过,不过能飞的鱼,这哪里是什么凡品?
故而想当然的以为是龙的亲戚,所以把这飞鱼画的和龙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是多了一对翅膀。
穿着飞鱼服,意味着享受了一种特权。
在明朝能穿飞鱼服的,除了孙全忠这种内官,就剩下锦衣卫这伙特务了。
能够穿飞鱼服,那意思实在是再明确不过了:这厮是我的人!
柳保泰听闻此言冷声道“这位倒是什么人?”
吴襄道“老将我的二儿子指挥同知,游击吴三桂!”
然后看了看吴三桂,却见吴三桂笑着对柳保泰挑衅道“这个可是游击的爹!”
帐中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柳保泰倒是大度,等众人笑完了,悠悠道“咱,却是游击,但是穿着圣上恩赐的飞鱼服的游击!”
帐中又是哈哈大笑,那吴襄道“王从义找来你这娃娃当游击,看来也是一个老糊涂了!”
随后用不容商量的口气道“知会你,今天中午,你们的探马不守规矩,惊了咱的夷丁,那些死伤,只能怪你们,不能怪咱!顺便给王巡抚捎个口信,前面就是鞑子了,让弟兄们放慢了脚步,不要真和鞑子对了阵!”
“原来这伙关宁军,是怕咱们抢功劳啊!”
这会儿,鞑子大军已经开始撤退,滞留在大明境内的,多数是太贪心抢过了时辰的散兵游勇。
关宁军可不希望,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来和自己抢功劳。于是故意攻击友军的探马,制造摩擦;想要让友军望而却步。
“打得手好算盘!”
柳保泰冷哼一声,转身出账,回头道“吴总兵想来和京师有一阵子没联系了吧?”
那吴襄一愣,道“是又如何?”
柳保泰道“此一时,彼一时了!”
说罢大笑出门,也不管帐中众人。
“莫非这年轻人还真有飞鱼服?”
“父亲大人多虑了,飞鱼服除了内臣和锦衣卫,也只赏赐二品以上的高官,山东没有将门,哪里有这么年轻的二品?定然是他胡说。可惜没有证据,否则,真是要弹劾他行为不端了。”
“说的也倒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