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寻梦想的故事之九
大海的舅舅,听完了大海为他吹的一首笛子曲后,脸上浮起了惊异的笑容。
大海的舅舅此时心中想到:大海外甥,吹笛子吹得这样好,我拿什么给他呢?
大海的舅舅从大荔县回商洛,经过西安时,到一个店里,买了一串小刀具,上面有剪刀,还有小刀钗等,就是吃西餐能用得上的,这还在一个困难的年代,可大海的舅舅,但他是上过初中毕业的农民,他身上有钱时,就想为自己买些超前的爱好的东西。
此时,听到了大海的笛声后,他的心动了起来,想把他的这一串小刀具,给了大海吧。
大海的舅舅这天中午到大海的家里时,一进门,随手把他带的一个小提包放在了,屋内北面墙前的一口红柜子面上,他快速地移动脚步,走到了柜子前,取下了那个提包,就把这一串小刀具拿在了手上。
大海的舅舅说:“大海,我没有什么送给你的,把这串小刀具送给你吧。”
大海只好服从地从他的舅舅手中,接过了这一串如金光闪闪般好看的小刀具。
这是个什么爱物儿啊?对大海能有什么作用呢?大海的心中又动了起来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给家里任何人讲,他那一阶段,总想去亲眼见都悦,就把这个送给都悦吧。
当大海的舅舅,把这个给大海时,大海的母亲站在案板前,一面擀着杂面条,两手按擀杖,那团圆圆的面团,已经变成了薄薄的一大案板了,很快就要擀好了。
大海的母亲见大海的舅舅,把一把刀具给了大海,指责大海的舅舅:“你把这小刀具,给大海做什么?他用不上那个。”
又说:“你好好地劝劝大海,在家里听我说话,好好地在农村劳动,这比什么都要紧。”
大海的舅舅,听了他的姐姐说的话,只是笑笑。
大海的舅舅,那次从关中回大海的母亲家,住了两天,就又回关中去了。
大海的舅舅回了关中,对于大海来说,他以为他有了一个去多见都悦的机会,就立即把这小刀具,送给都悦吧,为的看上她一眼,她身上有什么温暖之光,到了她的近前,让那温暖之光,把他立即温暖一下,为了这个就够。
大海的村子南边,有一条街道,从东街到西街,都悦家的房子,三间新盖的土瓦屋,就在街中以北的那个高平台上边。
这条中间南边不远,就是那条故乡的河,充满亲情的丹江河,大海每走到中街时,会听到丹江河,孱孱流水声,因为这条丹江河,离都悦家的房子,似乎挨得更近些,都悦晚上躺在她家窗子上的土炕上,都会听到丹江河,发出如歌声悦耳的声音。
大海多少次,走在这条街道中间,那一处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向高台上边都悦家的三间土房子,目不轩盯地凝望着,她家三间房子,中间的两页木门开着,晴天的时候,太阳从村山凹里升起来以后,一直到西山落下来的时候,都悦家的那两页木门,那一大高高的红土色墙面,那太阳光久久的涂在上边,如同太阳的光色那样光亮。
大海每看见那屋中间开着的那两面木门,就在心中想到:那都悦这时候,在家里做什么呢?是不是读一本好看的小说?或是正在洗她的头发呢?
大海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在家里,吃了他母亲做的杂面条,把碗放在了案板上,就一脚踩出了门外。
她的母亲问:“大海,你到哪哒去?”
大海没有理他母亲问话,只是摸摸裤衩中的小刀具,坚硬硬的,是实实在在的,他想把这把小刀具,到都悦家送给都悦。
这是夏天午时的太阳,正在村中的当天际,照得全村每一个地方,都热呼呼的,那热光红艳艳的,像在眼前的半空中,连绵在一起,显示给大海看,让大海看到这空中闪闪的光团,如同他心中,对都悦滋生起来,想见见她的那种热情的心情一样。
大海几乎是跑到了都悦家的,从那个木门跨进门内的时候,他要找的都悦正在,都悦用亲切的目光,望了一下大海,但也一定会想到:大海这时候,到我家来,他有什么事呢?
都悦微笑着说:“大海,到屋里坐。”
都悦让大海坐在她的小屋子里,一个小木椅子上面。
大海连忙从他的提包里,取出那一串小刀具,对都悦不好意思地说:“这个送给你。”
都悦一眼就看见了大海手中的刀具,当时在农村是没有的东西,精致,白亮亮的,像是有金光闪灼,别有一翻美意,都悦一见,就有动心喜欢上了之感。
都悦并没有立即从大海的手中,接过这一串小刀具,有意假说:“这个你拿回家自己用吧。”
大海以为都悦真的不要,这会让大海,此时的心情失望的。
大海只好又说:“这是我舅舅送给我的,我来专门送给你的。”
都悦见大海是真心实意送经她的,就接住了。
往下,都悦再没有和大海说什么话,都悦只是雪白的脸上,显露出淡淡的笑容,还有她那双如湖水一般清沏的双睛,不停地闪动着。就这些,让大海此时,如同得到了,一个无比美好的世界,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么近,就能看到。
都悦好几次看大海,她不明白,这都悦比她小很多岁,到她家来为她送一把小刀具,这是为什么?她是县长的女儿啊,虽说家在农村,和大海不是一个挡次的人,难道说大海对我有爱慕之心?或是我的美貌吸引了大海?有人能到我的面前来,这也说明了我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吧!
大海对都悦产生好的美的感觉,还有那些呢?
秋天的时候,有个下午,都悦和大海在村后一块平地里,用铁锨扎地。
中间休息的时候,村张云支书,竟让大海唱一首歌曲。
张云笑着说:“大海,你给大伙儿唱一首歌曲?”
大海先一发楞:“我唱哪一首歌曲呢?”
这是村支书啊,让他唱歌,他如何不唱,他这一阶段也最愿意,用唱歌来表达他自己某些方面,与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于是,大海自报节目说道:“我给大家唱一首秦腔李玉玉唱的,浑身是胆雄久久”。
大海唱完了这一段秦腔唱段后,村子在地里扎地的青年们,都为大海拍起了一阵浓烈的掌声。
张支书又笑着说:“都悦,你给大家唱一段春腔吧?”
都悦唱了,唱的是:做人要做这样的人。
唱完以后,地里的青年人都拍手,那种响亮的掌声,传得很远很远,似乎慢慢地消失在云中了。
那天下午放工后,都悦和大海扛着铁锨,走到了村公路,离大海家最近的地方,都悦停下了脚步,对大海说:“大海。”
这相当于现在再见的意思,大海听到了都悦亲切地叫他名字,他的心中,竟滋生出一种激动心情,不知村中有多少人,喊过他的名字,都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记忆,独有都悦喊他名字的声音,总让他记住,他从都悦,喊他的名字的声音里,听到了是亲切之感,像是一位大姐姐喊他的名字一样。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村剧团在村里,那个简易的舞台上面,演的是**之歌。
大海当时坐在乐队里,为村剧团的演员唱表演唱的时候,吹笛子伴奏。
台下是全村的人,都把目光定在舞台,都悦的演唱上边。
都悦唱到:“哗啦啦,一声春雷响,解放大军到江南,救了我的命,送我把学上。”
大海听到了,都悦唱的这一段歌曲的声音,开始的一句,节奏比较舒缓,后面的几句比较有力,有一种感恩之情的流露。
都悦的声音,铜韵般的响亮,能传到每一个,看节目的村人心中,也响在了大海的心中。
台下的女观众们,都相互间你对我说,我对你说:“你听听,都悦唱的多好听!”
还有一个冬天的晚上,大海到了西街苏文家里,苏文是一个爱读书的人,都悦和苏文是上高中时的同学。
那天晚上,他们三个人一起,讲他们在农村时遇到的,村里怪人怪事。
大海讲到了他遇到的一个村中人,队长让村中人,坐在队里的那个公房里开会,给村子里大人小娃评工分。
到了大海的时候,一个高个子的村中强劳力的人,暗暗地给队长伸了五个手指头,这是什么意思啊?大海干一天,才值五分工,一天十分工,才值三毛钱,大海一天挣了五分工,那就是工值一毛五。
大海这一阶段,也是一位回乡劳动的初中毕业生,面对眼前,一天把太阳从东山送到西山,天天如此,想摆托这一处境,可是到哪儿去呢?
大海为都悦苏文讲五分工的事情时,一时竟忍不住眼泪水直往下流。
都悦在的生产队二队,还给她一天干活,记七分工,苏文一天能挣八分工。
这三位各个人,都有不满之处,都没有大海对工分的伤痛要更大一些。
都悦给大海说:“不要难过,我的工分,也是慢慢地加上去的,我也挣过五分工。”
以上这几个片段,让大海留下了,对都悦一些他在看来,是真实的记忆,有某种让大海喜欢的东西。
那年夏天,大海的舅舅回关中,没有多长时间,又从关中,回到了商洛大海的家里,看望大海的母亲。
大海的舅舅,一直在大海的心中都有好的感觉。
大海的舅舅,到大海的家里,在那个三间土瓦房,以西的那一间,大海睡觉的炕前,座在那个土炕边,给大海说过:“大海,你以后,要考音乐学院,所有花费,我给你想办法解决。”
还说:“县剧团乐队里,有我的认得的一位音乐老师,我给他说说,让他在你学习音乐方面,给你些指导。”
这话不知是真是假,大海听起来,很舒心的,点燃大海以后想走音乐这一条道路,至少会增加些信心。
大海学习音乐的事情,他的父亲不支持的,母亲不支持。父亲还有些保守,认为音乐,作为一种爱好可以,但不能挡个事来做,怀疑靠它,能养家糊口吗。大海每在家里吹笛子拉二胡弄出声音时,总是说:“到外边去搞吧,不要在屋子里搞,大人的耳朵受不了。”
总有意外之处,大海的舅舅,却对大海学习音乐,给予支持,还曾经从西安,给大海买一盒十根的高级的笛子,送给了大海。
大海的舅舅,为什么对大海的学习,有不一样的眼光呢?因为他是一位上过初中毕业的人,才让他有了对音乐的看法,与一般村人不一样。
大海记得,有一回,大海在他的爷爷老屋子里,一个旧式的桌子前,大海的舅舅坐在桌前小椅子上面,为他讲,有一位外国作家讲人生的事情,讲人生是什么?大意是人生是有苦难的,苦难对于人生是好事,通过苦难走向幸福人生,苦难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达对大海以后对人生的认识,起到了一种很早的启蒙教育。
但这一回,大海的舅舅回到他家,看望他的母亲,在当时看来,怎么因为先送给他的一串小刀,变了卦,当时让大海实在没有办法。
大海的舅舅逼着大海说:“你把我送给你的,那串小刀具还给我?”
大海不说话。大海听了他的舅舅的话,先是一楞,这不是送给我了吗,怎么又要要回去。
大海的舅舅又强行加重语气说:“大海,快点,现在就给我!”
大海急得没有办法,他已送给了都悦了,难倒说,要到都悦家,再把它要回来,这实在是一件难人的事情。
这天是一个晴天,并且是一个夏天的天气,太阳正午时,大海被他的舅舅,逼的实现在没有办法,只好踩着午时,从他家到村子南头街中,那条走熟了铺着红红的太阳光的路面,很为难地,一步一步地向街中都悦家走去。
中午的太阳光,依旧照亮着都悦家的那两页木门,并且透进了屋内地上一大片。
大海走进屋内后,他见都悦见他,白净的脸上,突然起了一层黑色的乌云的表情,预感到大海,这时来找她,是不是要把上回送她的,那一串小刀具要回去,果然正如都悦的所料。
大海难为听地说:“我上次,送给你的那一串小刀,那是我的舅舅送我的,他这一回回来,又问我要。”
都悦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意思,从她的桌子抽屉里,把那一串小刀具,给了大海,大海从都悦手中接过后,就回到了村北的公路下面,他的家中。
大海的舅舅站在屋中间等着大海,一眼一眼地向门外望着什么,一定是看到了大海家门前,那一棵桃树呢?望着望着,却见桃树上的桃子个个都大了,而且有很多红了起来。
大海的舅舅,此时无心去摘桃树上的桃子吃,他只是等着大海回来,把他的那一串刀具,从大海的手中要回来。
大海不理解,当初为什么要送给大海,拿在他的手上,并且让大海接住,算是送给大海的了,并且说是因为大海吹笛子吹得好,是对大海的一种鼓励,但现在为什么要回去?这倒底是哪一根神经,发出了这样一种收回的命令?
大海终于从小院子,南边的楼门里进来了,他是缓缓地走进来的,脸色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舒展不开。
大海的舅舅,见大海回来了,他的那一串小刀具,又能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大海慢慢地走进了他家屋内,见他的舅舅向他笑着,向他块步的走来,他把那一串闪闪发亮的小刀具,给了他的舅舅身上,然后,离开屋门,到他的爷爷奶奶家里去了。
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这让大海当时,张口向都悦要回的时候,实在是难于张口啊。
大海那一段岁月里,处在从少年到青年的变化,他总是想听都悦的歌声,还有齐齐,刘平等人,都喜欢都悦的歌声。
齐齐这时候,一定是一位超过二十岁的青年人,对都悦,也是从内心里喜欢,这种喜欢,是梦里喜欢,没有一丝动作,或把都悦的手拉一下,或和她有一个亲吻的动作,都没有。
齐齐喜欢都悦,有一种真实的表现,就是走到都悦面前,目视她那与村中,所有女人不一样的美容,如天仙配里,那女演员的一样的美貌,总以为对人有同情之心的目光,就是这样一些真实。
刘平喜欢都悦,主要是因为都悦唱歌的时候,他也能借此乐一下,能用他的板胡,为都悦伴奏。
当然,大海也有大显神手的机会,都悦唱歌的地时候,大海用他的笛子吹伴奏。
大海多少年之后,还记得一个夏天的晚上,这个晚上有月亮,这月亮不是一个老年的月亮,脸圆圆胖胖,像是少女般的月亮,那桃红的脸儿好看。
大海家的小院子,铺上了如明镜一般的月光。
那天晚上,大海吃了晚饭之后,把笛子,装在裤衩里,向门外走去。
大海的母亲对大海叮咛说:“大海,不要在外面玩的时间长了,让大人为你不放心。”
大海顾不得,回他母亲的话,就向村子南边的街道走去。
大海的目的地,就是都悦家的门前,他想在这个有月亮的晚上,听都红唱歌,并且能为她唱歌吹笛子伴奏,是多么一件开心事情啊!
大海到了中街,中街这一段路,站在这里,能眺望到丹江河,大海站在中间北边一处,眺望了一下那条丹江河的河面,月亮把河面柒成了明晃晃的色彩,像掉到丹江河里,像是天上有个月亮,丹江河里,也有个月亮,大海这时候,好比完全和这轮安静妩媚的明月融为一体了。